他身后站着的,是不发一言的青鸾。
赵瑾棠也不拖泥带水,直接问到:“郎君今日约我相见,难道是要告诉我,您身后这女婢叫什么吗?”
江令舟闻言,放下手中的茶水,盯着赵瑾棠,片刻后,他忽然笑起来,似乎觉得对面人十分有趣:“元二娘子倒是爽快,不似一般的闺阁女子。”
“你就不怕,我今日约你出来,是要对你不利吗?”
赵瑾棠神色未变:“我既然敢过来,自然是有把握能够脱身,我只想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她若不是小鸾,又怎么会有胎记?”
江令舟笑容未减,只道:“元二娘子想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不难,可总得用什么东西交换罢?这才叫公平,不是吗?”
两人视线碰撞在一处,眼底都毫无退缩之意,紧紧地盯着对方。
赵瑾棠颔首:“那是自然。”
闻及此言,江令舟敛下笑意,嗓音变得有些低沉,他微挑眉梢,姿态惬意:“看来元二娘子是有特别合适的东西可以交换,也罢,某便信你一回。”
在赵瑾棠略带紧张的视线中,江令舟启唇,开口道:“元二娘子认的的确没错,某这名女婢确实唤作青鸾。”
“你们……果真是肃王府的旧人。”赵瑾棠听见江令舟的话,心头孟松了口气,幸好幸好,还有人活着。
江令舟看似无异,却一直在关注着赵瑾棠的神色,发现满身僵硬的小姑娘在听见自己的话后,忽然整个人放松下去,有万分庆幸之感。
他说道:“某说完了,轮到元二娘子了。”
赵瑾棠抬眼看他,眉间的紧张感似乎不见踪影,再瞧也只让人觉着她此刻冷静极了:“郎君想知道什么?”
“你与赵瑾棠,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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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街没事,反正你扑着扑着就习惯了
禁足
禁足
雅间内静悄悄的,一切声音仿若消失不见,连楼下长街上百姓来往的热闹声都渐渐远离人耳,变得恍惚,若即若离。
赵瑾棠的眼前忽然如走马灯一般,闪过许多人影。
有身穿明黄色衣袍,满脸慈爱的父皇;有手执黑棋,唇角带笑的肃王;有拿着披风在廊下等她的狄颂和阿雅;有抱着酒壶坐在火堆旁朝她招手的北境军将士;有手抓风筝,自由奔跑的元婉仪;还有手心捧着鱼符,声音坚毅的沈宴……
有太多太多,她记得亦或是不记得人出现在她眼前,愈来愈多,也愈来愈清晰。
赵瑾棠的眼前渐渐变得昏暗,尽头之处又似乎有亮光闪过,耳边猛然传来一道声音,轻声唤她:“小六,走下去罢,我们都在。”
她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端着茶杯的手一直没有放下,不知何时,里头的茶水已经洒落在桌面上,留下痕迹来。
“元二娘子,这是不方便说?”江令舟稍稍抬眸,视线落在她跟前的水痕上,神色有些意味深长。
赵瑾棠将茶水放下,低声道:“见谅,只是突然想起了些旧事。”
她的手仍旧放在茶杯上没有移开,眼底闪过一丝纠结,最后被坚定吞没,又仿佛有些愧疚。
江令舟瞧着她的手指在杯壁上轻轻摩挲,又不自觉的,宛若习惯一般地敲了敲。
这个动作!江令舟瞳孔微缩,心头涌上抹难以置信来,他原本端坐着的身体都不由自主的往前倾了下,一个答案在他眼底呼之欲出。
不等他说话,听见赵瑾棠道:“我不过是一个受过长公主恩惠,游荡世间的孤魂野鬼罢了。”
江令舟皱眉:“孤魂野鬼?你……”
“江郎君,”赵瑾棠微微抬头,眉眼弯弯,“想来你我的目的应当是一样的,若你们愿意同我合作,便去镇北王府递个信儿。”
“我今日已经出来太久,恐误了家中祭祖,这便告辞了。”
赵瑾棠看似神色自然,实则她讲话时语速飞快,似乎是不想在这雅间待下去。
不等江令舟反应,她已经起身,与青鸾擦肩而过时,她用极其微小的嗓音快速开口,语气中愧疚难以掩盖,“对不起。”
青鸾看着赵瑾棠消失在门口的身影,眉头紧蹙,直到屋外的柳江进来,她才扭头:“郎君,就这样不明不白让她走了?”
坐在桌边的人未有反应,只瞧着窗外碧蓝的天际,此刻,日头已经高升,万里无云。
只听得“咔哒”一声,屏风后又走出一人,赫然是江令舟,真正的江令舟。
“郎君,”江令舟走过去,拱手行礼,询问道,“可要派人跟着她?”
赵珩摇头,他垂下眼帘,眼底涌动的几乎要溢出的激动情绪被尽数遮掩,慢慢道:“我知道她是何人了。”
“立刻传音信回上京,告诉三娘,可以动手了,还有让她去找一趟元则礼,该如何做她知道。”
“是,郎君!”屋内其余三人神色微凛,语气十分郑重,异口同声地应了声。
赵珩起身,走到窗边,恰好瞧见从楼下长街经过的赵瑾棠。
楼下人似有所感,回头就对上他的视线,只几秒,赵瑾棠便头也不回地抬脚离去。
赵珩始终没有动,他定定地望着赵瑾棠离开的方向,低声喃喃:“可千万别再让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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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又是数日,元家祭祖的事情早在三天前就已经尽数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