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见吗!?去寻些伤药来!”
沈泠鹤根本不管云瑶说了些什么,轻扯过她的手指,眼瞧着就要往嘴里含,被云瑶用力将手从那双大掌里拿了回来。
小院里的下人急急忙忙的退出了房门。
这屋里一时间便只余下了沈泠鹤同云瑶。
两人相视,云瑶一副不解的神情,沈泠鹤则是紧张的蹙着眉头,看着看着,两人竟然都是被对方逗笑了。
轻声一笑,似乎从前那些剑拔弩张都消散殆尽。
只是笑过后,两人却又都开始局促起来。
茶榻上还散落着针线,连同粘上点滴血迹的白色锦布。
修长又干净的手指轻轻挑起那锦布,反复瞧了又瞧,“瑶儿这是学起了女红?”
女红。。。。。。
这东西想来曾经金枝玉贵的长公主殿下是碰都没碰过的,如今她拿起针线,是为谁而绣呢。。。。。。
只怕无论是谁,都不该会是他吧。
云瑶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看着沈泠鹤手中的东西。
“陛下,药来了。”
小院的下人来的很及时,将两人之间默契的相顾无言打破。
沈泠鹤几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染血的锦帕,接过药瓶,蹲下身子,仔细的为云瑶处理伤口。
其实就是个针眼子,血色都看不到几丝。
他沈泠鹤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却还是在刚刚那刻慌了心神。
这伤口太小,撒下的药粉都堆积在了指尖,瞧着倒是有几分滑稽。
云瑶实在忍不住,终于是开口道:“好了,好了,这么会儿的功夫,这伤都痊愈了,平白浪费这上好的伤药干嘛?”
回眸打量了一眼下人,那女婢恭敬的行礼退离开。
这堂堂泠泽陛下,蹲在她跟前,实在是不合礼法,云瑶伸出另一只未被握住的手,将沈泠鹤轻轻搀扶了一下,示意他起身。
也不知这人是个什么想法,竟是学起了泼皮无赖,就干干的蹲在地上,抬头仰望着她。
四目相对,那人眼里的拳拳情意看的云瑶无奈,只可惜,她回应不了半分。
“瑶儿到底欢喜他什么?”
他。。。。。。
如今是未指名道姓,便都明白讲的是谁了。。。。。。
欢喜帝司夜什么?
云瑶其实自己也说不上来。。。。。。
重活一世,最开始,她只是想讨好,这份讨好里或许还掺杂着她那许多的私心。
再后来便是他无止尽的纠缠、伤害、讨饶。。。。。。
欢喜他什么呢?
大约是两世的熟悉,也大约是安心。
她从不会思考,如果某天帝司夜不再心悦她了,如果他会离开她。。。。。。
生死与共,说着是轻巧的很,但要一个女子真的相信有一个男子会同她生死与共,那便是难如登天的。
女子嘛,情情爱爱说的多了,心里再怎么样,都会有些不好的盘算。
可帝司夜却给足了她安心。
似乎不论她做什么,会变成什么模样,他自始至终都心悦于她。
云瑶回望着沈泠鹤,那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狐眸,又垂落而下。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又似乎是回答了他。
“朕。。。。。。知道了。。。。。。”
这般的场景,沈泠鹤知道他不该再待下去,可他只是低下头,紧咬了咬唇内的嫩肉。
如今他连问,为什么不能是他。。。。。。都没了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