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子又探出头来:“夕雨妹妹来了吗,快过来。”
“好的。”夕雨对两人道:“一会儿再说。”说着匆匆跟上去。
两人互相望了望,玄衣又趴在窗上看天去了,小男孩也不说话了,低头啃着油饼,竹篓里也没什么动着静。
过了一段时间,少女把戏唱了。不过是平常戏词,声纳鹤起,也是有形有神,两人却不怎么感兴趣。
过了一会儿,夕雨带着一柄花伞出来了,迎面就道:“走吧。”
少年与小男孩眨眨眼,迷迷糊糊地跟着少女下了楼。
一路上,少女不说话,小男孩问:“我们去啊哪儿?”
夕雨轻声如细雨:“济世堂。”
两人不禁异口同声:“济过堂?那是什么地方?”
夕雨回头,有些吃惊:“这……怎么说呢,虽然不是本地人,但这里如此盛名之人也不知,就有些无话可说了。你们就没听人讲过?”
少年挠挠失:“这几日都鲜有闲暇之时,少与人交谈过。”
夕雨摇摇头:“济世堂是亓荒城中最大的药堂,之前有位神医也在这儿停留过一段时间,济世堂的名声也更噪。”
小男孩问:“你去那干什么?”
夕雨稍微犹豫了下:“世事难料,如今受难,不得寄人篱下。”
小罗孩不禁移开视线,玄衣说着:“先熬几天吧。”
三人齐手而行,一人搭伞,一人背竹篓,一人两人空空,不再是向北而行。望着亓荒城南面,心中各有思虑。
眉间梢轻轻晃一晃,少年下意识回了头,望着什么也没有的街道,挠了挠头,疑惑转身。
这也现两人也回头望,于是互相附和着笑了笑,没有觉得什么不对之处,再次走起路。
太阳不甘地藏起了半面光晖,一道青色身影缓缓回到屋中。
解下腰间的剑,轻轻放在架子上,少女来到窗边,正要关上。
却现还插着一串糖葫芦,笑了笑,抓在手里。
一屁股坐在床上,少女看了看糖葫芦,不禁张口咬了一下,只是觉甜味淡了许多。
这时,敲门声传来,余岚起身去开门,眼前是一身素衣的少女。
余岚道:“怎么了,你不休息吗?明天可没精神喔。”
余洛咬了咬嘴唇:“明天……”
余岚沉默,今日已经是过完了,确实该想明天的事了。自己一人确实比不上那些敌人,想着那青年男子也不见踪影,余岚是真的有心无力。
她将余洛轻轻拉进房里,关上门,对少女笑:“别去担心,你姐我可是很厉害的,对付那个臭老头,根本不在活下。”
素衣少女爬上床,靠在床头:“今晚一起睡吧。”
余岚上前用额头抵着她:“以后也会一起。”
余洛眼角含着泪水,不知道点头还是摇头了。
青衣少女微微闭眼:“放心交给姐,大不了……我替你……”
此夜无星,连月亮也是沉闷闷的。
青衣少女坐在床上,怀里搂着素衣少女,不知是病痛还是做噩梦了,身体时不时地颤抖。
余岚望向窗外,城中零零散散的亮着两三盏灯,还有人在街上呐着:“雨期初至,关窗关门!”话完,还拌着一声铜锣。
术法四境,命阳,还有一些不知底细的修士,搞不好还要来一个剑道四境,卧峰。这样一众人,可说是一方王霸也不足为怪。而自己明天还要与之对抗,心中思绪狂翻,余岚分明不能闭眼。
突然间,脑中闪过一袭布衣,当下就摇摇头。不管如何来看,当初与大相师对打那几招,完全就是侥幸。那老者想着什么,她自然晓得,可这一次,或许已讲不了什么脸面气度了。
又记起几日前来的沚水一行人,少女眉头紧皱:“没完没了了是吧!”
忍着吼出来的冲动,余岚无奈一叹气。
窗外迷迷糊糊的月光照进,少女歪头望去。
月光正巧落在架子上的剑身上,和着安静气息,竟能听着些细细剑鸣声,余音缭缭。
黑夜中,青衣少女眼神变得尖锐,剑鞘口上寒光一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