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笑:“齐大夫,别来无恙啊。”
齐冬敩表情僵住:“你们不是说离开了吗,怎么又来了?”
玄衣挠挠头:“肚子饿了,来吃顿饭。”
趁着男子愣住之时,少年转头望着。
还是在城中,正是在那一座药堂前,旁边就是夕雨,余洛。少年仰头望城外,玉祉呢?
齐冬敩深吸一口气:“这大晚上的,哪个要做饭啊?”
夕雨明显还在惊吓下之中,但可比不上肚中饥饿:“齐大夫,你莫说大晚上不做饭,我们自早上吃的那一顿,还没有再吃饭了啊。”
齐冬敩更是无语:“你们身上有钱的吧,吃不起饭还是怎的。”
玄衣点一下头:“情况有些复杂,一两句说不清楚,不过饿是真的。齐大夫不想麻烦,就借一下灶台,然后……再借宿一晚。”
齐冬敩扶额:“你们真是……唉,赶紧的。”
三个孩子6续走进,而齐冬敩就朝外走去。
“齐大夫。”玄衣转头问,“你做什么去,不是说夜晚有鬼物吗?”
齐冬敩头也不:“有鬼物要怎样,我要去茅房,不然我开门干嘛。”
玄衣挠挠失,只得看着男子走开,便转过头。
夕雨苦丧着脸,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余洛还在刚才的变故中没缓过神,不过看她样子,好像只吓一跳,没太多震惊就是了。
少年深吸一口气,张头望向南面,脸上一滴汗,好厉害呀!
回想刚才,无任何的征兆,自己就落入局中了。但是为什么,有人阻挠自己离开沚水,还是去玉流呢。要说在亓荒之中他就有所察觉了,有人算计他。还是明目张胆那种,他没本事,看不出来也想不出来。他觉得对方算计自己唯一的目的便是那柄剑……咝,两柄?
这样想着时,他又记起了。五鸣巷里那柄剑他算是见过吧,夕雨好像叫它,青白。那诸圣人第一次叫的,是什么?
抓了抓头,眉间印记若隐若现。
夕雨又叫了叫他,才想起来去做饭,摸索了路,点了煤灯,生火去了。
而此刻,三人先前所在的林子中,又有另一番情景。
小男孩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眼睛盯着马车,神色犹为浓重。
马儿趴在地上,嘴里依旧那么嚼,本是闭着眼,见了人来,抬头看了一下,见玉祉没有动作,又闭上了眼睛。
小男孩可没有看它了,他脚下未动,伸手抓住马车的帘子,缓缓地掀了开来,下一刻就眼中一凝。
微风吹来,带着帘子翩翩,而马车之中,空无一人。
小男孩恼羞成怒,狠狠跺一跺脚。想我堂堂风雨楼楼主,八境大仙师,在这个偏僻之地两次被摆玩,气煞人也。
愤愤地冲上马车,我可不再进去找他们了,有本事自己出来!
瞥眼一望,座椅上还有一个酒壶,当下就要伸手去拿。
突然停下,皱了皱眉头,感觉有诈,便蹲下身子,打量着酒壶。
个头挺小,三寸高的样子,整个瓶身白净如玉,颈口倒不是很细,但也是无法豪饮的瓶口。
小男孩挠挠头,怎么感觉在哪儿见过?
而又现了瓶身上好像有字,小男孩趴下去看:“什么……君,欸,有个字被压住了。”
因为整个酒壶是横着放的,导致了有个字看不到。玉祉可是心急,就伸手去搬正了:“哦,怜君,什么意思?”
下一刻,小男孩周身景象一颤,出现在了一座阁楼里。
“欺人太甚!”玉祉大喝,但纵使他声音再大,纵使他如今在城中,也是无一丝声音外露,更无人能够知晓了。
原处,一个白须冉冉的老者。一面捶着腰一面走过来,手里还提着刚从城里顺来的烧鸡。
老者一面走过来,一面开口着:“好可惜啊祉楼主,终究抵不上小孩子的好奇心嘛。不过这也是必然,似你这样出生成圣的,以前也有好几个,但真正上了那仙都的,我就只晓得一个呢。不晓得这对你是好是坏了,我要是你……”
老者坐进了马车,还在喃喃自语,就是不知谁人在听了。
夜里,马儿仰长脖子叫了一声,有人听着,就要昏昏欲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