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哼”了一声:“你还认为自己是寻常人呢。再说了,踏峰而已,整个宝鉴洲多了好是,抛开你资质不提,你若只想着这七境,那只能算是那柄剑看走眼了,我与你也就缘份尽此了。”
玄衣挠头:“哈?哪柄剑,玉祉你到底要说什么?”
小男孩意到自己过激了,把手托在下巴上:“咳咳,我自是见了那臭乞丐从你脑壳中取剑,那剑也非同寻常,算得是你的机遇。不过,我还是疑惑,我都讲了你是练剑奇才,为何你仍然不肯练剑?我虽是一个术士,但看过的剑谱可不是小数目,你给我一柄剑,我不日便可进中三之境。只是师父和我说了,日后要是有其他兴趣,去练一练武道便可,让我不去想剑道如何,说我缘份自出生便已用尽,已无缘再染剑道仙缘。我又能说什么,而我虽魂灵不凡,但肉身也确实是一个小孩,练武对我来讲太过早了。”
玄衣赶忙打住,生怕他再说下去:“行了,不用讲了,我知道你不凡,毕竟出生就带有小圣人的命嘛。听那余城主讲过,你好像是在前庭,也就是说,你日后到那九境后明也不过几何岁月?”
小男孩摇摇头:“难。比那些天纵奇才还要难。”
玄衣刚入世,虽有凡间心,但还是问:“为何。”
小男孩仰头看天:“你晓不晓得,对前庭的说法是什么?”
玄衣挠了挠头:“倒是听人说过,只是记不太清了,有什么道法入门……之类的,没怎么在意,就忘了。”
小男孩撇了撇嘴:“是道法入门,仙法前庭。就是说这八境才可问一句道法入门,念神与其后两者并为上三境是因为它的意义便就是凡脱俗第一步。而还有道若虚无……”
说着,小男孩停了下来,仰起头望天,“这算不算天机?”
少年耸耸肩:“我倒也听人讲过,是知道的。就是不知夕雨她们知不知道了,不过讲了出来也应该没事啊。此处虽为小城,但天下境九,非凡者三之事,但凡有师父的修士都知道吧,只是其中详处,不待细解罢。”
夏冥深吸一口气,自己堂堂四境剑修,竟插不进两个孩子间的讲话,他不禁又仔细地打量四人,不知怎么的,竟想出了一句话。
玄衣也是才看了看周围的状况,指了指远处的男子:“他是你朋友……不对,这年龄,你该是他师父吧。”
夏冥想了想:“比起后者,我们倒更像朋友,只是意见有些不合,打了一架,就是出手重了些。”
少年转头看着周围。这样子可不是一般的重啊,四周断木无草不说,又是断了剩下的木桩还千疮百孔,可不像一般的打斗。
而小男孩就直接道出:“他使的术法,莫不是招魂?”
夏冥又一脸震惊地望着他,你怎么又知道?
小男孩摸索着:“场中损处有太不寻常,剑修与一般术士打斗不至于如此,而且这天地还有一丝气息……”
玉祉笑了一笑:“可没想到是招鬼,好久不见过了呢。”
如同先前的许多人一般,到了这些时候,都一样是张口瞪目,无一言可以讲。玉祉倒也口下留情,道完这一句话,便没有再讲了。
众人是沉默不语,而夕雨就又抱怨:“玄衣啊,小叔啊,我饿啊!你俩还要讲什么,不吃饭了吗你们。”
玄衣望她一眼:“你不要嚎,咱们最重要的是看看沚水什么事,好早些出去玉流,我感觉这一路再下去,到那边怕要是哪年哪月了啊。”
小男孩又说:“没些志气,那些来秋花庭求学的人,路经的磨难可比你多了去。咱选在那玉流可是有原因的,要的就是你寒窗苦读。你这样子,去了那边,可别叫冷。”
玄衣不同他讲,望向沚水城方向:“我也饿啊。”
夕雨望去那个老人:“这位……剑师,有没有什么可作膳的……”
夏冥犹豫了一下:“确实已晚,因此些事,晚间也无可点灯之处,我也是早时候用饭,并无可助之能。”
夕雨又去找玉祉:“我知道你竹篓里有烤面饼,拿几个给我吃嘛。”
小男孩嘴角一扯:“你之前不是不要吗……别扯,我倒地上了!”
夕雨苦丧着脸:“我什么时候说过……啊呀玉祉,你不要再记那些了,现在我饿得很,快给我几块饼嘛。”
小男孩受不了,走到一旁,解下竹篓,伸手进去拿东西。
夕雨一欣喜:“多拿点,我要不放蒜的。”
小男孩瞪她一眼,回头捧了好几张饼,也给余洛递了一块:“虽然比不上吃饭,但暂时只能这样了。少侠,你要不?”
“你说呢。”玄衣毫不客气地拿了一块啃起来,一嚼,好像还不错,就是咸了些,余洛就有礼貌了,还点头道谢。
稍过一会儿了,少年四人就要去那林子寻那马车,既然出来了,还是尽早开遛,虽然肚子可饿,但也不敢再进去了。
至于老剑师与那男子,用少年活讲就是莫管闲事,我们只不过是路过的客人,现在想走了,主人也没理由拦。倒是不知方才一直与之讲话的是哪个了。
四人匆匆,终于找到了,停在林子里的马车。
夕雨心急,牵着余洛就跑过去。
少年心中生起疑惑,但还是口中念着慢点,自己脚步也显急促。
蓦然一眨眼,少年却站在了一座药堂前,门打开了来,一男子手里根着蜡烛,正准备走出去,一正眼,就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