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嫌不够?那好,老夫再添一枚!”说完,田获又从口袋中掏出一枚,放到一块,弯腰递了过来。
却见田简不接,田获直起身来,说道:“老夫兜里也就这些了!看来,没让车上那个老休掏走,还得让你掏走,我就知道这些刀币终究留不住,快点,拿走!”
田简咬了咬嘴唇,呡着小嘴,依然没有说话。
田获疑惑的说道:“想讹人了是吧?讲点良心好不好?有你这么截道的么?你家大人哪,藏在哪?”
田耕叹了口气,忍不住说道:“唉!少说两句吧田获,别逗姑娘玩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个孩子,总算没出大乱子,这已经是苍天有眼了!”
田获听了,将刀币揣进怀里,语调缓和了下来,说道:“姑娘,你看这天,天寒地冻的,起来吧。别跪着啦,到底有什么事,你说话呀?”
田简本想叫声师傅,却见田获拿出两三枚刀币来,向自己施舍,一时没有叫不出口来,脸上显得很不高兴。
田获转身与田耕对了一个眼神,回过头来,对田简说道:“你这是要一赖到底呀?”
田耕盘腿坐在车上,挺着硬朗的身子道:“这姑娘,不会是个哑巴吧?”
“不会,人长得这么俊俏,怎么会是个哑巴呢?”
听着二人的对话,田简不由得抬头看了看田耕,只见他不离马车,正襟高坐,大模大样。
心想,田老头,你好狠心呀!
没看到我方才惊险一跳么,差点去见了阎王爷!
你倒好,老胳膊老腿,坐得四平八稳,仿佛什么事儿也没生一样。
你就纹丝不动吧,当你是个大仙对吧,谁把你当大神供呀,你不下车,我就是跪地不起,看你能坐到什么时候!
她又看了田获一眼,心想,这个人就是田获吧,没错!田获大叔,看在你施我刀币的份上,小女子,在心里,先给你老人家道个万福吧,万福、万福,高寿、高寿,祝你平安到老,永享晚年!
却听田获说道:“你怎么还不说话?”
只见田耕扶着车帮,一纵身子,从车上跳下来,道:“跪地揽车,必有缘故!”
他迈开大步,走到田获身后,将他扯到一边,耳语道:“怎么回事,没把姑娘吓傻吧?”田耕说。
“怎么会呢!”田获指着田简低声道:“你看,眼睛眨巴眨巴,欢实的很呐,就这么一小会儿,瞅我好几眼了,看样子,心眼也活泛的很!”
“心里不会揣着点什么小诡计吧?”田耕问。
“有!必定有!”田获说。
田耕提高了嗓门道:“这就对喽,依老夫看,此女早就料到会有危险情况生,你看她这面目,在咱这所有在场的人中,当数她最淡定、脑子最清醒,脸色依然桃红,一点都没被吓白!”
“对,你说得对!”
“田获,你让开,管好你的车马去,我来问她!”
于是,田耕走上前来,道:“姑娘,我乃大祭司田耕是也,有何冤屈,你跟我说!”
田获从身后走过来道:“他四叔,别吓着她!你去管管车马吧,我看,你还不如我呢!”
田耕往后拉了田获一把,道:“姑娘,你心中有何怨呀?看你,衣服穿得这么红,这么好,就象揽路的小狐一样可怜巴巴,说吧,这是为何?”
田简一听,觉得拦路的小狐,这种话听起来很不称心,仍然默不作声。
田获瞪大了眼睛,对田耕道“我说老休,这姑娘拦车,不会是想进城吧?”
“你咋知道人家要进城?我看不像。”田耕说。
“噢老夫想起来了,八成是因为战乱离开了家!”
“战乱?”
“是呀,昨天,那边山沟沟里不是打仗了嘛!”
“哟是呀”田耕道,“为此,咱还拐了这么大个弯儿呢!
若按老夫此前所说的路径走,兴许咱俩早就进了鲜虞宫,喝上了鲜虞酒,吃上了鹿肉,在宫中泡上了热水澡呢!”
田获点了点头。
田耕一激动,埋怨田获道:“老夫早就对你提醒说,让你慢点、慢点,小心再小心,你就是不听!自以为是!你这个老家伙,简直就是个愣头青!”
田获听不耐烦了,吹胡子瞪眼的对田简道:“还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