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覺得自己幾乎就要雙眼一白兩腿一抽暈過去。
看來不二家那對兄弟還遠不是最驚悚的。忍足在這一刻充分了解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傻眼了。
傳說中的冰山帶著無比強大的熱情想去的地方,竟然是這裡。
無數尖叫與轟鳴充斥的賽車場。
那三兄弟到底要怎麼折騰他啊。
「怎麼樣,被我哥高雅的審美情感染了吧。」自豪地抬頭。
「是是是。」無奈地回應了一句。說實話忍足並不討厭賽車。只是覺得這樣的運動有些太過吵鬧。不過如果有自己喜歡的車手他還是會去看的。難道手冢也是出於同樣的理由?
這場比賽的確有十分讓人注意的車手。日本賽車界的驕傲千石清純也會出戰。
比賽在糾纏和膠著中進行。直到最後的彎角在分出了勝負。結果卻是顯而易見的。
勝利者平靜地接過了獎盃,對著鏡頭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我知道我能獲勝。那個人每場比賽都會來看,雖然他並沒有告訴我。今天的我依然幸運。」
可笑的是,幸運千石卻從不相信註定。
賽車的技巧被用來上演城市版奪命狂飆,千石毫無懸念地甩開了妄圖的狗仔。
他相信的只有自己,還有sensumi。或許還有某個人,曾經。
然而現在上帝都拋棄了他。
sensumi猛然沒油,暴屍荒郊野嶺。
服務區外的手機廢鐵一塊,千石氣憤地咬牙,終於還是咽下了丟棄的念頭。
他開始漫無目的地穿梭田間。他知道自己一定會被煩人的蟲子們找到。在此之前,不找點樂子太可惜了。
直到多年後,那人也不曾知道自己最初竟是被當做意外的樂子發現的。
運動神經出眾的千石因為一瞬的走神被某重物絆倒而極不華麗地嘴啃泥一身髒。
罪魁禍竟是與他的愛車同樣暴屍荒野的,一個人。
依稀可辨的銀髮,在柔和的陽光下,微微有些刺目。
還活著吧。
緊縮的雙眉,抿著的唇線,蒼白的雙頰。
腹部暗紅色的巨大傷口,是搶上。
外行如千石也了解到情況的危急。
就在這一秒,一向遊戲人間,笑笑鬧鬧的千石,小心而決然地背起這個陌生的青年,走去。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不過他安慰自己,不過就是翻山越嶺了幾公里背著個來歷不明的活死人回了家麼。有什麼大不了的。他自嘲地笑笑,卻是完全沒有把這個人扔出去的衝動,不僅如此——雙目還牢牢鎖定在那個昏迷的人身上,完全沒有要移開的意思。
他沒有把他送去醫院。沉重的槍傷說明這個人絕對是個大麻煩。還好傷口已經止血,子彈似乎也沒有留在體內,應該休息一陣就會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