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他們在奔跑著。
路邊的人幾乎都停下來看著這對往前奔跑著的年輕男女,前面大笑著的穿著裙子的短髮女人,和她手裡牽著的,僅僅跟在她身後半步同樣笑著的白衣少年,風景追在他們的身後,還有那些匆匆一瞥的陌生人們。
人類的悲歡或許從未真的相通。
但他們的快樂有目共睹。
明燦停下來的時候已經滿臉通紅,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一隻手拼命地擺著,大口喘著粗氣,「不跑了,跑不動了。」
岑樹的情況比她好上許多,只是額間冒出細汗,他鬆開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歇一會吧。」
明燦繼續往前走,「還有好遠呢。」
岑樹跟上去,抓住她的手握緊,「慢慢走,走不動了我背你。」
明燦立刻搖頭,「不要。」
岑樹皺眉,「為什麼不要?」
明燦抿唇說:「我很重的。」
岑樹認真說:「不會。」
明燦沒再說話。
沉默著結束了這個話題。
只是隨著越走越遠,她的確也覺得鞋子越來越磨腳,度逐漸變慢,眼看著天黑都要走不回家了,於是在岑樹反覆又說了幾次以後,她最後還是答應了。
「上來。」
岑樹弓著腰。
明燦既然已經選擇答應了,便也不扭捏,大方的趴上他的背同時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雙腿往上一躍勾住他的腰,在他手臂的作用力之下穩穩地掛在他身上。
「好了嗎?」
明燦把腦袋靠在他肩膀上,「好了。」
岑樹站直往前走,他感受到背上真實的重量,還有真實的柔軟,溫熱的氣息在他耳畔縈繞著,有些癢,又讓人覺得無比的愉悅。
他們安靜著,誰都沒有說話,明燦心裡卻莫名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又或許正是因為他們是安靜的,她能清醒的知道他目前正在用他身體的力量依託著她。
他前進的方向。
是她要回家的方向。
「阿樹。」
「嗯。」
「我重嗎?」
「不重。」
「真的?」
「真的。」
片刻。
明燦把腦袋換到他另一個肩膀上靠著,「那就好。」
回家的路有多遠。
大概是從日頭高照到夕陽西下。
明燦其實不知道太陽到底是何時開始落山的,她中間睡著了一陣,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已經她到了金湖西路上,一抬頭,大片的夕陽鋪在天際,絢爛的,仿佛是打翻的墨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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