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鸿剑尊神色寒凛至极:“什么疯!莫不是意识到当年做错事,如今才想起来给我磕头?”
北溟朔苦笑,“要真是当年的事就好办了。”
他骤然将额头嗑在凹凸不平的石板地面,喘着气忍痛出声:“我、我想求你另一件事。”
清鸿剑尊眉眼萧疏冷淡,不置一词。
北溟朔等了等,知道他这是愿意听自己说下去,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道:“你,能不能教导聂更阑修炼?就当做是替我弥补偿还他,好不好?”
空气变得沉寂。
北溟朔索性一五一十交代了事情经过。
说到最后,他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嘴唇的血渍,哑声又道:“他应当不想再见到我了。我唯一能为他做的只有这个。他很渴望能在修为上有所进步。”
清鸿剑尊听着跪在地上的人一连三个“他”,眉心越皱越紧。
北溟朔察觉到气氛静得诡异,面前的人似乎心生不悦,又一连磕了几个头,到最后,两行泪居然从眼里夺眶而出。
清鸿剑尊冷笑:“演戏?”
“你多少年没流过泪了。”
北溟朔狠狠擦了一把泪痕,猛地摇头,“不。”
“这次是真的。”
他眼里几乎是再次泛起水光,额头重重往石堆里嗑,声线在颤抖。
“这么多年我都没求过你,这次就算是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哥!”
第4o章天境峰
一辆飞舟自杳鹤城徐徐起飞,徐徐驶往西南地域。
“呕。”
花纹繁复的窗棂内,传来女子呕血的动静。
“夫人!”侍女慌忙将一粒培元丹喂与女子服下,替她轻拍脊背舒缓在体内暴走的灵力,“夫人这又是何苦,之前二少爷还在家中您就已经元神受创,如今还亲赴灵音宗,所受疾苦二少爷一概不知,还忤逆不孝不来见您,就该让婢子将他骗出来打一顿,给您出气!”
沈端枫用帕子捂着唇角,又咳出血来,“不得胡言。是、是我亏欠于阑儿……”
“夫人您心里再怎么有愧,这些事也不必亲力亲为,您心力若是耗尽枯竭,将来”侍女说到此戛然而止,像是于心不忍。
沈端枫露出一抹苦笑:“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舐犊之情上亦然。既然已经生忧,我注定逃脱不了。”
侍女:“如今二少爷不愿见夫人,日后您慢慢闭关休养回来便是,切莫再过度操心了。”
沈端枫出长长叹息:“论道会那日我并未出席,就是不忍看到他失望的模样,聂家,终究由不得我做主的。”
说着,她竟是又呕出一口血。
侍女急忙扶她到榻上打坐调息,“夫人,您还是好生养生,切勿多思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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