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当下正打得火热,战事能不能平实在是遥遥无期。
蔺九均沉思了好一会,犹豫着开口问道,“不知姑娘芳龄几何,是否婚嫁?”
秦知夷闻言,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还是答道,“过了年就算是十八了,未曾婚嫁。”
蔺九均沉言道,“官府有令,年轻姑娘到了十七岁还未嫁人,会征收五倍的人头税。若有好事者,去官府状告,宋姑娘可能会有牢狱之灾。”
秦知夷:“?”
秦知夷手中的姜汤都快险些没端稳,惊道,“你们颍州怎么还有这种律令?”
蔺九均细细回道,“颍州是前朝安阳王的封地,后来,先帝建立大夏朝,安阳王归顺朝廷,先帝仍旧让他掌管原有的封地,安阳王死后,这些律令也便流传下来了。”
秦知夷沉默了一刻,电光火石间突然想到了什么,“颍州若是有这样的律令也无妨,左右我都是要住在这里的,那你便娶了我?”
蔺九均愣在原地,耳后微红快要爬上面容,仿佛从她嘴里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他也不会惊讶了,“宋姑娘,慎言!”
刚刚虽然嘴比脑子快,秦知夷思忖一番,越想越觉得是个好主意。
她解释道,“不过是权宜之策,只是为了应付律令,你既然想报答我,倒不如救我于水火?”
蔺九均忽地站了起来,欲言又止,“成亲是大事,宋姑娘还请三思。”
秦知夷皱了眉,不能理解地说道,“是假成亲啊!”
蔺九均坚持道,“正因为是假的,更会有损宋姑娘的名誉。”
秦知夷看着一脸正色的蔺九均,有些恼恨起他那个迂腐的书生脑袋。
“我今日姑且算是救了你吧?”秦知夷盯着蔺九均,一字一顿说道,“书生读了这样许多书,可曾听过一句话?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软的不吃,那就让他吃硬的!
蔺九均:“……”
他恍惚了一瞬,心中仿佛有什么被打破,死水泛起涟漪。
蔺九均回过神,说道,“家中贫寒,宋姑娘若是留下,恐会慢待了姑娘。近日还有三餐茶饭,待柳姨走后,在下就会出去寻些苦力,补贴家用,往后只有粗茶淡饭,还可能吃不饱饭。”
秦知夷迟疑了一会,但她没过过苦日子,有些不以为意,抬头说道,“再苦总有一处遮风挡雨的住处,我没那么娇气。”
蔺九均闻言有些怔忪,仔细想来相处这一月,她虽会抱怨,但只要能吃好,就再没有那样许多的计较。
她确实不算娇气,倒是有些女中豪杰般的不羁。
久久过后,他轻声道,“若是如此能够帮到姑娘,那便依姑娘所言吧。”
喜饼
正月底的时候,柳阙带着柳乔在嘉平县上了回并州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