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沉璧目光一凛,“这就是你们谈话的态度?”
宫人两股战战,几乎要被吓得晕厥过去。
面前这人就是杀了王爷的仙君,据说当时就是此人把他们的王爷一招毙命。这宫人真的怕极了,担心自己下一刻也死在段沉璧手里,差点要哭。
“师哥,何必咄咄逼人?”一个带着笑的声音自帐子后传来,众人往那边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紫袍的高大男人缓缓走出,对着段沉璧道:“别来无恙。”
楚秋篱忽然想起甘平曾对自己提过段沉璧的从前,当时他说起七曜的徒弟,原话好像是:“我是她的大徒弟,你师尊是她的二徒弟,后来,她又收了个三徒弟,不说他也罢。”
什么叫做不说他也罢?
楚秋篱忽然又想起了一个重要的讯息,那便是自己为何要拜段沉璧为师学习魇术的初衷!
因为当时他打听到的消息,便是皇上的贴身侍卫季卿,是一个魇术高的人,很多高手都是死在那人的魇术梦境中。
魇术,师兄弟,季卿。。。。。。
楚秋篱忽然道:“你是季卿?”
季卿似笑非笑地看向楚秋篱,段沉璧冷哼一声,“可不是吗,我的好师弟。”
秦关等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自家的掌门竟然还有个师弟。再看那个紫衣人,面庞瘦削,颧骨有些明显,整个人显得略微病态,但是他的眉眼深邃,也算英俊。
“一别多年,师兄这是当上掌门了?”
段沉璧道:“不比师弟,一朝入皇城,当了大官。”
宗衍小声道:“这师兄弟两个之间怎么这么别扭?”
是真的别扭,比从前的宗苋和自己还要别扭。最起码宗苋讨厌他全部表现在脸上,不像现在的这俩人,一个两个都笑着,却怎么看怎么阴阳怪气。
季卿做了个“请坐”的手势,率先坐下来,“皇上要我接待你们,我也不好推辞。师兄你就算进了修真界,也不该任性到去杀一个王爷,这实在是你的不对。”
段沉璧道:“可是我觉得杀得很对,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季卿忽然笑了,“的确不能怎么样,师兄现在是什么人,我哪能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察觉你现在的灵力,真的不比当年了呢。”
楚秋篱道:“这位官爷,我们都不是死的。”
季卿从头到脚看了楚秋篱一遍,道:“你又是谁?”
楚秋篱笑了笑,坐在段沉璧身边,“我是谁并不重要,但是如果不是当时情况特殊,估计杀了你家王爷的,就是我了。”
季卿眯着眼,“你就是那个我师兄看中的小倌?”
话音刚落,没等楚秋篱怒,季卿脸上已经挨了段沉璧隔空的一耳光。
他的确是被打狠了,捂住脸,嘴角溢出血来。
“小倌?你最后说话过过脑子。”段沉璧眼中满是怒火,盯着季卿。
没想到季卿又笑了起来,“难道不是吗?师兄你大半夜待在秦楼楚馆,为了维护一个看中的小倌,不顾掌门的面子,亲手杀了王爷。。。。。。”
“砰”地一声,段沉璧没有动,季卿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掀翻在了地上。
宗衍看热闹不嫌事大,“你说你,可真会说话,挨了一巴掌还不知道收敛,小倌长小倌短的,真没眼色。那是段掌门的徒弟,能随便诋毁吗?”
季卿疼地抽了一口气,看向段沉璧,“徒弟?”
小满没再看季卿的惨样,转身走了出去,抬头望了望天。
“你不是答应过师父,要收一个女徒弟吗?”季卿似乎跑偏了重点,却还是追问起来。
楚秋篱看了段沉璧一眼,带上些许思量,话却是对着季卿说的,“这都不重要,请官爷记得,你是来做什么的。”
季卿想了想,慢慢爬起身来,他将嘴角的血擦了擦,又恢复了人模狗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生,他坐了起来,淡淡开口,“诸位杀我家王爷一事,让我们的圣上十分为难,我代表整个皇城,来跟你们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