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艰难的抉择,却也是无可奈何的选择。
最后还是右相元平齐上书,请陛下允许赵无庸回奉郡。
岑未济准奏同时,还点了岑勿安带十万大军火赶往前线支援。
同一天,岑顾在朝堂上磕破了头也要一起同去,“儿臣身为皇室宗亲,理应报效国家,求陛下允准儿臣去往图山。”
他懂个屁的带兵打仗,岑云川在心里冷冷哼到,说到底不过又是个暂缓去外放就藩的借口罢了。
但有了岑勿安在一旁帮腔,岑未济还是同意了,命他二人各率一路人马赶往图山。
冬天还没有结束,一月初,便传来消息——岑勿安率三千人马迂回包圈了涑人的三万人马,并将树枝拖拽在马后蹄上,扬起浓浓烟尘,让涑人误以为他们有数万人马,岑勿安又一马当先带着几百人率先杀入阵中,将对方阵型击溃,一时混乱起来,很多涑人便开始丢盔弃甲逃窜,任主将如何叫唤都无用。
岑勿安的大名再一次响彻云霄。
“朕果然没有看走眼,岑勿安是把好刀。”岑未济看着军报道。
“恭喜陛下,此番旗开得胜,边关安矣。”寄禅连忙贺道,“听闻那涑人退回了河岸对面,如今再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岑未济下旨道:“年关将至,又逢这样的喜事,理应庆祝庆祝,上元那夜,便在宫中设宴,款待诸位功臣。”
一时朝野上下,借着拜节名头前去勉王府拜会的人越来越多。
岑顾和岑勿安二人,倒一下成了众人巴结奉承的焦点。
这一日岑云川与几个人相约到京中的昆明湖畔赏雪饮茶。
刚下马车,便听见后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原来是一辆有五六匹马拉着的高大马车横在路中,买车上赶车的车夫大声吆喝着,要求摆摊小贩给他们挪地方清出道来。
那小摊们见他们马车上有官府字样,不敢顶撞,连忙收拾东西后退,来不及收拾的便被马车强行碾压过,留下一地破碎货物和哭喊声。
走到岑云川他们这一行人马车前,那高车上的人又跳出来道,“哪个不长眼的把车停在此处!”
岑云川的车夫连忙出来拱手道:“官爷,此处本就是驻马的地方,我们停在此处并不碍着谁。”
“我们奉江州刺史之命,进京为勉王殿下送贺礼你们的车挡了我们的道,还不将马车迁走!”对方的马夫横眉道。
“这马车规格怕是制了吧。”韩上恩望着那几辆看着便气势汹汹马车,摸着下巴道。
因为私下访友,他们都是寻常民众打扮,车也是一顶乌棚小车,并无任何标识。
对方马夫见说不动他们,便傲慢的的扬起鞭子,催动车架,故意往这边偏了偏,那高大的车身瞬间压过他们的马车,将他们的车身碰撞的几乎散架。
“唉,你!”岑云川的车夫不干了,追上前去大声喊道:“混账玩意,瞧把你们能得!此处是京师,天子脚下,岂能容得你们放肆!”
那被骂的人立马从车上跳下来,扬起马鞭做势便要抽过去。
但岑云川的马车身巧灵动,绕着车和他兜圈子,两人跳上跳下好不热闹,一时围了很多人前来看热闹。
那人丢了面子,更是恼火,直接拔出刀砍来。
车夫边躲边喊道:“城中持械斗殴杀人可是重罪!不要仗着有勉王撑腰便可为所欲为!京中还有陛下和太子坐镇,轮不到你们这些宵小放肆!”
“哼!太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拿陛下和太子压我。”他边砍边道:“如今谁不知道勉王殿下立了大功,谁做太子还不一定呢。”
“你!”马夫一听自家主子被人这样说,顿时干不了,撸起袖子,也不溜人了,上前就要干架。
“罢了。”韩上恩怕事情闹大,连忙上前制止道,他向那持刀的汉子鞠了一躬道:“家中下人不懂事,冲撞了大人,还请勿怪,这是一些碎银两,您拿着喝口茶。”
那汉子接过银子掂了掂,见他打扮寻常,又是书生模样,轻蔑哼了一声又将袋子故意扔回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