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不急不躁,神色平缓。
“圣旨上的事情不必着急,要多说海上航路一事。”
“让他们以为,我们就是为海上航路而来。”
计划至此,到底咋办,只能随时调整。
“弄出我们护卫不在城中的假象,千万不能让他们走太远,倭寇来了若不能及时回援,那怕是要变瓮中之鳖的。”
次日,快晌午。
卢孝成又来了,说是设了宴,邀请朱允熥赏光。
正常情况下,这种腐蚀性宴会,朱允熥肯定不能应。
可现在,朱允熥不打算按常理论,那就两说了。
“行,到时候我会过去的。”
得了朱允熥应允,卢孝成依旧不罢休。
“几个作陪的富商都到了,酒楼的饭菜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殿下要不现在就过去吧,坐在一块多聊几句。”
转而一想,朱允熥微微一笑,答应了下来。
“好,我正好有些事情问他们。”
在卢孝成的陪同之下,很快到达宴请的酒楼。
这酒楼隐约之中,能看见弹孔和刀痕。
朱允熥进门,富商跪地见礼。
“都坐吧。”
朱允熥率先落座,其他人这才跟随其后。
“江浙鱼米之乡,水路达,不知几位东家的商路是否互通?”
本以为朱允熥会问,倭寇袭扰后,他们的受害情况。
没想到,朱允熥一开口,问起的竟会是这。
几个富商面面相觑,沉吟良久,先后回应。
“遇到特别状况,也会相互借用。”
言外之意,平常的时候,他们都有各自的渠道。
“那不知几位有船多少艘?”
这些都算是商业机密,不见得能问出多少实话。
但,朱允熥却是热衷的很。
自坐在桌上,从始至终问的,都是商业上的问题。
至于倭寇袭扰一事,朱允熥提都没提。
小半个时辰过去,卢孝成先行开了口。
“殿下,先吃吧,不然一会儿该凉了。”
问了这么多,该问的也都差不多了。
朱允熥不再多说,率先拿起了筷子。
“你们也吃,别愣着了。”
之后,就是简简单单的,觥筹交错了。
吃了饭,朱允熥便回了县衙。
刚一回去,陈集便送来了消息。
“殿下预料不错,那些富商果真有问题啊。”
“刘大能,以他丝织作坊的能力,一年可产二十船,可他不过才有船五艘。”
“而他又说,仓库只留不到三船余货,剩下都是边产边销的。”
“其他几人,大多都存有这类问题。”
“探他们说的,要不就是在骗殿下,要不是就是在捣鬼。”
不管哪个原因,都足够让他有出手的理由了。
“卢孝成那里有啥动静?”
“他估计以为殿下是要出海,昨天派人出去了一趟后,一直在等消息。”
既已现尾巴,又哪会任由他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