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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化玉帛三魔结拜 除老妖雪女犯禁(第1页)

正疑惑间,一群妖簇拥着一个妖王闯将出来。高骈睁眼细看那妖王:头戴独角冠,紫面貌堂堂。两眼放光毫,手提虎头枪。迎风善变化,骁勇法力广。驱魔娶蟾宫,好一个刚烈妖王。妖王把眼看高骈:胯下一骅骝,掌中八棱鞭。掼甲多威烈,背负三刀强。坐镇天平军,节度掌重权。立志平贼寇,保唐第一将。妖王道:“那个骑马的来我洞府骂爹骂娘,是何道理?”高骈道:“好你个妖魔,不识的你天平节度高爷爷。我来此处追剿流寇黄巢,晓得是你藏起来了,快送人出来,免得伤害你一洞生灵。若道半个不字,须臾踏平你洞穴,把你一洞生灵戮为齑粉。”妖王道:“黄巢是我姐夫,是我藏起来了,你有胆放马过来。”高骈道:“有种!”两手将八棱钢鞭祭起,光寒万丈,力贯千钧打将下去。妖王举枪招架,一声咔嚓,把那钢枪打成两截。妖王赞道:“好鞭好鞭。”群妖鼓噪争功,蜂拥而上。高骈见他势众,急忙掣起犬神宝刀,幻化做成千上万撕咬咆哮的烈犬,跟那几百妖兵纠缠,打的:阴风飒飒起飞尘,寒流阵阵滚乱石。猛恶妖魔斗邪魅,动魄惊心现杀机。

妖王掠阵,众妖勉强招架得住那邪魅,看他们打的怪雾翻腾,黑云惨漠,禁不住手痒。一个性起,跳身来扑高骈,高骈挥鞭砸去。未及提防,妖王变化了原形巨犬,扑跃下来将高骈掀下马背,按在地上撕咬。高骈吓的灵魂出窍,挣扎不得,铠甲衣冠都教撕咬扯去。命在旦夕之际,双手乱舞,不意掣出了背上的虎翼神刀,但见那神刀:一飞冲天气如虹,须臾变作斑斓虎。肋生两翅能翱翔,神魔见它也筋酥。那飞虎迎空扑击下来,一翅掀翻紫毛,吼一声地动山摇,剪尾摇头跳起跟紫毛搅作一团。高骈惊魂未定,爬起来道:“好险好险!”把眼看那妖王跟飞虎恶战,好是凶险:紫毛原是九幽灵,投胎法力有损折。形如山岳逞刚强,尖牙利齿赛金雕。今朝有难遇虎翼,棋逢对手啸云霄。虎翼本是上古兽,修成元灵任逍遥。曾至天界争名号,惊跑辟邪跟九曜。三皇画符成刀鞘,皈依去性化作刀。这个身如山岳势峥嵘,叫声如吠挥利爪。那个振翅一去上千里,扑击猛恶吼声高。爪来凌厉快如电,齿尖似剑迎头咬。翻翻滚滚来又去,撞倒山峦闪了腰。宿敌难以变为友,你死我亡咬的牢。嘶吼嗥叫颇惨烈,喷云吐雾坠山坳。高骈震撼掣龙牙,妖洞跑出了黄巢。

黄巢见高骈要掣出龙牙神刀,忙喊一声:“高骈,黄巢在此,不要伤及无辜!”高骈道:“你来得正好,教你见识我的龙牙神刃!”就将那龙牙神刃祭起。只见:神刃倚天风云起,山呼海啸来的烈。恶毒咒起阴霾生,神魔逢此也遭劫。高骈就要念动咒语,使龙牙神刃吞噬黄巢跟紫毛妖王。早有黄帝乘着九龙辇,一派祥云瑞霭,漫空光芒显现当空。有诗赞之:龙颜凤目貌奇伟,委派四帝鉴四方。中央天帝掌后土,统御八方抚苍茫。上古雷神生圣人,人文始祖炎黄源。毕方据比随左右,天神保驾护法航。霎时间,神刃归鞘,青要仙山阴霾尽散,天地一片祥和,氤氲万丈。高骈做法失灵,神刃自主归鞘。晓得是天帝驾临,唬的不敢动手,匍匐在地,高声道:“愚民高骈,不知天帝驾至,有失趋避,罪该万死!”那虎翼、犬神两口神刀亦惊得化作一道光,归了刀鞘。紫毛现了人身跟着黄巢及合洞妖魔跪倒请死,惶恐不安。黄帝端坐九龙辇,双手握绳,说道:“高骈依仗祖传法宝,不思拯民于水火,反助暴君,实不可取。又屡屡加害黄巢,罪加一等。念在汝祖上及你往日功绩,暂且收取龙牙刃,望你悔过自新,如若再犯,定不宽宥!”高骈惶恐汗如雨下,连称:“不敢!”黄帝道:“黄巢任重而道远,万不可以私欲而生懒惰,好自为之。”言罢,转了龙辇。

高骈、黄巢抬头晴空万里,朔风徐徐,已不见了黄帝辇驾。高骈一摸背上,龙牙神刃荡然无存,一骨碌坐在地上,道:“怎的好怎的好?”妖王道:“高骈还打么?”高骈怀惭衔恨,起身跨上骅骝。正是:心灰意懒今别去,洗心涤虑不复来。三宝缺失龙牙刃,做大黄巢掘龙脉。黄巢道:“自此无忧矣!”妖王道:“姐夫,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黄巢道:“我去说服朱温来与你化解刀戈。”妖王道:“我教小的们去寻找姐夫孩子。”二人欢愉,携手而归。群妖雀跃道:“如不是天帝驾临,吓的高骈那厮汗流浃背,双腿打颤,收了他的神刃。我等死矣。”那蟾宫夫人见妖王回来,又喜又哭。妖王道:“夫人是何意,一会笑一会哭?”夫人道:“我见你活着回来,就欢喜。又见你打的满身伤痕,就难过。”黄巢暗笑:“这女妖精却也多愁善感。”立吃了一碗妖魔递来的一碗酒,便辞行去宋州。路遇珏海等众,将青要山紫毛相遇,黄帝教诲高骈,罢战言和的事说了一遍。珏海大喜,相跟黄巢径投宋州。

那宋州亦是千疮百孔,残垣断壁。朱温跟朝廷战事不断,反复争夺厮杀,弄得方圆百里民生凋敝,饿殍遍野。黄巢从众口中已知朱温小胜几阵,诸有功兄弟都已封官进爵。晓得黄巢至此,朱温领着都督朱椿、军师李徵、大将军寇炎卿等将官排列仪仗,放炮敲锣,鼓乐喧嚣,夹道相迎黄巢跟珏海等众的到来。黄巢暗道:“朱温好大的官威气势。”又见一人煞是怪异,只见他:方脸大耳眼如铃,海口阔鼻发蓬松。体态魁梧雍容好,轻裘绶带有精神。眼藏凶性还含笑,前倨后恭隐藏深。青要虎妖化人形,位居庙堂懂人情。那虎妖近前向黄巢,装作斯文模样,拱手见礼。朱温道:“伏秧,是我新收的悍将。”黄巢道:“伏秧,嗯好。”众皆拱进聚义堂,朱温请黄巢上座了,道:“末将幸遇知音,领兵至此据有此城,实赖主公错爱。我等衣食富贵,皆是主公恩赐。”朱椿等人齐声称是。黄巢道:“难得朱将军还记旧好,列位都是人才啊。”朱温道:“早些时候听说主公兵败,高骈四处追捕,我们还寝食难安,派人探听消息,一直无音,今日相见无忧耳。”黄巢道:“在你去后,张麟借的兵来再战,是我与王将军力败强敌,张麟身死。之后高骈复来复仇,联兵宋威,一时失算遭遇惨败,兄弟们都失散了。高骈追我数千里,我屡败屡战,日前高骈与我一决,在那危急关头,中央天帝黄帝乘龙辇驾至,骂的高骈狗血淋头,收了他的宝刀神刃。高骈雄心尽丧,再不复与我等争竞耳!”朱温等闻言反露异色,道:“当真高骈就此罢手了么?”黄巢道:“高骈哪敢违拗天意,来此我还有一事与你相商。”朱温道:“主公请说,但凡有事责无旁贷。”黄巢道:“那我有话直说,青要山的妖王,识得麽?”朱温闻言色变,众将官都垂首不言。

那伏秧道:“主公为甚认得他?”黄巢道:“他与我有亲。”目光盯着虎妖。伏秧思付:“好啊,分明是来者不善,冲我来的。”见那朱温不则一言,愤慨的将茶杯摔碎,抽身就走。朱温权衡利弊之下,一声叫道:“众将何在,还不快给我拿住这个妖魔。”炎卿等操刀亮剑,围困虎妖。珏海率领五百天兵团团簇粗拥至殿前,叫道;“哪里走?”那虎妖脱身无望,将脸一抹,现了本相。好个虎妖伏秧:貌呈虎形瞪虎眼,暴睛蓝眼布血丝。钢筋铁骨躯干实,獠牙森森赛铁犁。剪尾摇头舞利爪,入彀伏秧不堕志。为夺家业曾用功,阿三不义把他弃。伏秧怀忿舞干戚,声如霹雳恨死逼。遭遇不平眼含泪,虎妖今日被人欺。朱温急掣掩日剑,众将嗔目动刀戟。黄巢安坐若泰岳,把眼微闭装小憩。众将喊打待动手,伏秧服软倒双膝。出乎众将意料外,面面相觑看他把那眼泪儿滴。伏秧哭的凄凄惨惨,道:“黄爷爷饶命哑。”黄巢道:“你唆使朱将军去打伏虎大王,殄害他数百喽啰,可是有的么?”伏秧道:“黄爷爷容我说,那一日伏虎大王从天掉,骨断筋折命垂危。是我洞中蟾宫遇,一念仁慈把他背。是我念他是同类,熬汤煮药把他喂。我那蟾宫小阿妹,衣不解带把他陪。忽有一日伤痊愈,不念我好良心昧。花言巧语哄蟾宫,卿卿我我两厢偎。偶然撞破把他赶,他却撒泼逞狂威。鸠占鹊巢不肯走,贪我家当做强贼。是我召集众手下,跟他厮杀把他围。叵耐那厮好手段,变化巨犬吼如雷。残杀我族上百人,众皆投降我败北。蟾宫喜他英雄概,含苞欲放将身委。我甚恓惶空垂泪,又遇规辛这个匪。侥幸逃脱到宋州,巧逢朱温好言慰。一拍即合两联手,御敌除恶修壁垒。又去青要夺家业,几番交手真疲惫。黄爷不信我言语,我顷刻溅血把命赔!”说罢哭的泪流滚滚。朱温跟众将也悲伤难受,请求免除一死。黄巢思付:“这样说反倒是紫毛的不是了。”伏秧道:“是我一时糊涂,不该寻衅滋事,当时晓得是爷爷的亲人,怎敢去闹事。只盼爷爷法外开恩,饶我死罪,愿登门向伏虎大王谢罪!”朱温道:“论起来,我也有罪。主公把我也绑缚去,任由伏虎大王处置。”众将官道:“伏秧与我们一起抵御唐兵,多有功劳。看他功劳份上,权且饶他不死将功折过。”黄巢道:“我无意伤你性命。我来就是紫毛恳我。要跟你们和解。”二人觑面欢愉,起身道:“若得如此,我们跟伏虎大王八拜为兄弟!”说到此间,众皆欢喜,满堂和气。珏海留住饮宴,黄巢同伏秧,朱温径来青要山。那妖王相见了,两边不记旧恶,当时歃血为盟,八拜成交,设誓:“休戚与共,永不相负!”妖王为兄,伏秧为弟,朱温排行老三。蟾宫夫人挺着肚子,聘聘婷婷亦来相见,与那伏秧认了二弟。伏秧愧颜,喏喏唤一声嫂娘。

黄巢陪他兄弟三个吃了几日酒,这日一个小妖跑入洞来禀道:“不好了哑,不好了哑。黄姐夫的兄弟都教镇妖阁规辛、峙龙捉去曹州了。”黄巢大骇问:“你从哪听来的话?”小妖道:“我们去探听黄姐夫孩子下落,孩子没找着,到听说规辛、峙龙两个捉拿了黄姐夫兄弟几个去曹州了,放言黄姐夫再不去曹州,就要把他们头砍了。”伏秧道:“我跟恩公去救人,刀山火海再所不辞。”黄巢道:“各镇唐兵虎视宋州,你们不可轻动。我自去救他们,你们速回宋州,叫孟大哥来曹州便是。”吃过酒饭,出了洞门。噫,满眼是:银装素裹冰世界,不觉方外早换天。三魔把酒来饯行,煮酒离别断人肠。扬踢溅雪今辞去,未知何年再返还。玉琢银装万里雪,傲梅含笑送暖香。

黄巢跨神驹日行千里,未两日早到了曹州。那城门前冰面上吊着黄虎黄豹、黄珪黄揆,黄存黄邺六个兄弟,在那寒冷刺骨的北风中飘荡,一个个衣裳褴褛,冻得都已身子僵硬了。黄巢苦叫道:“兄弟哑,我来晚了!”一头栽下赤火驹,声泪俱下,大哭起来。黄珪干咳一声:“兄弟们撑住啊,我听到哥哥哭声了。”黄存道:“这哭声不是来自地狱的鬼魂么,我们都要死了,鬼魂都提前来喊我们了。”黄揆努力抬起头来,微睁双眼,模糊的看着一个人跌跌爬爬,大哭大叫的跑来。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兄弟们呵,那不是有个人来送我们最后一程了,真是个硬汉。”黄虎道:“我看看是哪路好汉,到这里来哭丧送葬!”抬起头来,努力睁眼,眨了两眨,认得真切,叫道:“兄弟们,是兄弟来了。”众人备受感动,抬头垂泪,嘶哑的说:“兄弟,哥哥快走!这是个圈套!”黄巢哪里听的清他们说的什么,一头跑,一头掣起背上的混唐剑,跑不几步,蓦地身子一沉,掉进冰窟里。峙龙踊身跃入水潭,把那黄巢灌个肚饱,昏死过去才住,拖出来丢在冰面。规辛收了混唐剑,道:“弄他回去,油锅煮了,大家吃了长生。把那黄家兄弟弄回去,择日押赴京师问斩!”峙龙做法,一股妖风将黄巢摄起。众妖兵牵了赤火驹,把黄家兄弟拖拽回城讫。

珏海跟妖王赶到,终是慢了一步,急的妖王道:“姐夫来的恁急,这下可坏了。”珏海道:“你要哄好家眷,我得的信迟,可不坏事了,早来一步也好。”彭白虎道:“我们杀入城去,拼个鱼死网破。”班翻浪亦是此说。妖王道:“万不可。姐夫落在他们手中,满城妖魔,动起手来可不投鼠忌器。”珏海气的抱头道:“怎的好?”妖王道:“入夜我摸进城去,探明虚实然后伺机解救。”珏海道:“合城是妖魔,你如何去的,还没有找着黄王,就被识破了。若被规辛缠住,你也搭进去了。”众人无计可施之时,两个妖魔腾云驾雾,到了跟前,叫道:“大王,我们来也!”妖王急抬头,一阵惊喜道:“不伶俐,常忧愁你们不是被天马驮了去,如何回来哑。”二妖按落云头,道:“那日几乎丧命在高骈手下,是武罗神教天马救下我们。武罗神治愈了我们伤势,说是有缘,转赠了我们两口神剑,说是姐夫有难,叫我们下山辅助姐夫成就功业。”妖王道:“什么神剑,恁麽厉害?”不伶俐笑道:“我的是大矩神剑,属土,带了它可遁地无痕,真神不知鬼不觉也。”常忧愁道:“我的是长目神剑,属木,可察千里之外,隐微之中。”妖王大喜道:“你两是因祸得福了,快试看神剑如何。”常忧愁便祭起长目剑,只见眼前雪地上:冰雪皑皑一面镜,曹州城中如眼见。妖魔高坐敞怀饮,油锅沸腾烧柴旺。黄巢绑缚如粽子,面如死灰把气叹。黄家兄弟锁地牢,三口宝剑规辛藏。妖王笑道:“有了此剑便如生了千里眼,何患救不得姐夫。”不伶俐道:“大王在此稍候,我去捣了他的锅造,寻良机救拔他们出来哑。”只见他:身负神剑显异能,遁地无碍能土行。偷营劫寨数他贼,神鬼莫测探敌情。此去妖魔曹州城,移石捣锅救主公。顺手牵羊窃宝剑,劫牢纵火立奇功。

那殿上规辛、峙龙、风穴大王三个杯来盏往,畅怀痛饮,喝得大醉,一头教添柴加火,烧的旺些。小妖回道:“油滚了三滚了,能下锅了。”风穴大王道:“小的们前去把那黄巢剥得赤条条的,刷洗得干净了。”小妖几个就来动手,却刮来一阵风。好风:初起时昏昏漠漠,到后来扬尘播土。熄灭妖王面前灯,小妖摇晃难举步。摧林倒树天地暗,瓦砾横飞遮双目。欲待停杯避风势,心急意张翻倒斛。巡按城隍观名册,落笔涂鸦不得录。黑白二使去勾魂,神魂颠倒迷了路。龙王来找龟元帅,乱跌撞进蟹婆屋。十殿阎罗断官司,手颤难翻生死簿。牛头马面跟判官,搂成一团乱了序。山中樵子摔断骨,渔夫落水把命呼。走卒投送不辨向,贩夫赔本抱头哭。黄巢跟妖滚一起,怪眼相觑四颗葡。黄家兄弟眉头蹙,把门妖魔一阵吐。伶俐兴风行狡计,偷梁换柱弄石鼓。须臾风停,三个妖魔叫把黄巢下锅,众妖扳起黄巢向那油锅里一丢,一声响,砸了一个大窟窿。小妖急来回报:“不好了哑,锅漏了,油水流了满地。”规辛笑道:“有这种事。那黄巢还真不一般。”走下殿来,把眼看时,那锅里乃是一个石鼓。风穴大王叫道:“黄巢跑了?”规辛道:“跑了初一,跑不了十五。黄家兄弟都在我们手上,他能走得了。”不伶俐兴风作浪,摄走黄巢出城,却有转到牢狱,地下钻出杀翻守卫妖兵,斩断门锁,解救了众兄弟。黄珪道:“足下面生,是如何进来的?”不伶俐道:“我原本是青要山伏虎大王手下,特前来救拔你们。你们闭上眼,我送你们出城。”众人果紧闭了双眼,听得耳畔风声猎猎作响,须臾双脚接地,方才睁眼,眼前是黄巢的笑脸。黄珪道:“我不是在做梦吧?”黄巢道:“是紫毛的手下救了我们。”引见妖王。妖王道:“都相安无事就好。”众人又问晓颖,妖王跟黄巢扯谎道:“她好着哩,莫管她罢!”众兄弟已觉得其中大有隐情,也不敢多问。须臾城中火起,黄巢道:“兄弟们看那火,必是不伶俐放的。”众兄弟鼓掌道:“妖魔今晚不得安生了。”

一干人正在那月下,看那烧的通红的城池,蓦地一声响,雪地里跳出一个妖魔,正是不伶俐。妖王跟常忧愁疾步上去问:“干的如何了!”不伶俐道:“我进去见那妖魔环伺,难以下手,真是情急计生,望那巽地上吹了一口气,使了一阵大风,趁乱摄了姐夫出城,却把个石鼓变作姐夫模样在那。那些个小妖不识,扳起来望那油锅里一淬,把个油锅砸个大窟窿。妖魔晓得是姐夫脱了身,也还不怕,说是牢中还有黄家众兄弟在,不怕姐夫逃出去。是我密地进去牢中,杀翻值守的小妖,救了黄家兄弟。却去盗取姐夫混唐剑,奈何就在规辛身畔,不好下手。故放一把火把个曹州城烧的白日一般,群妖恐慌扑救,规辛、峙龙也诧异,出门去张望。我趁机从他床上摸了三口神兵,规辛自知中计,急忙回来拿我时,我钻入地下溜出来也!”妖王大喜道:“干得好。”不伶俐把出三口神兵,正是那黄巢的混唐剑,黄珪的断水剑,黄揆的悬剪剑,送还三人,道:“姐夫完璧归赵。”黄巢等谢了不伶俐,重拾信心,道:“我们跟那规辛再决高下!”珏海道:“妹夫,你跟兄弟们才脱魔掌,体力虚弱,况天寒地冻,不好与那妖魔赌斗,暂且忍耐。”众兄弟亦是冷的脸色发青,手脚冰一样冷,牙齿冷得打颤,多说:“来日方长。”

常忧愁手指道:“姐夫快看,那妖魔追出来也。”众皆放眼望去,只见:妖云滚滚翻腾起,黑雾荡荡出关塞。规辛厉叱叫黄巢,怒火冲冠追出来。妖王道:“姐夫跟众兄弟们暂退,我来抵挡他一阵。”黄巢只得跨了赤火驹同众兄弟们打了退堂鼓。珏海与妖王把那五百天兵排开阵势,叫道:“规辛、峙龙听着,有我们在此,不容的你肆意妄为。”规辛等众按落云头道:“是哪个在我眼皮子底下使坏,真个好手段。”不伶俐道:“是你小爷不伶俐,你待怎的?”规辛将眼看他身材矮小不满四尺,尖头尖脑,形容猥琐,笑道:“那说话的是个什么妖怪?也不晓得我镇妖阁收妖降怪,天下妖怪无有不望风而降的,你怎敢口出狂言,反助逆贼?”不伶俐道:“你当我不知耶。镇妖阁干的又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打着降妖捉怪的幌子,殄害生灵,我们多少同类被你们捉去,供奉了道家,落得魂飞魄散,不得超生。”规辛厉声道:“小崽子有一说一,话可不能乱说。”常忧愁道:“我也晓得哩。我的哥哥那年出门闲游,遇上了镇妖阁强烁,哄他说有成仙了道的灵药,骗去镇妖阁。是我一路追去,躲在暗处看到,踏进镇妖阁,强烁就将我哥哥打死,碎剁尸身都去供了神灵。”峙龙恨道:“气煞我也。”双手抡锤,跳身来战。二妖不惧,仗剑跟峙龙纠缠厮杀,打的锐风呼啸,寒光怒掷。规辛仗煌灭剑来杀二妖,妖王道:“慢来。”提剑来敌住规辛,风穴大王率领群妖围裹,恼怒了珏海,率领天兵同群妖混战的翻天覆地,撕空裂云,惊心动魄。正是:规辛紫毛觑面迎,闪电出手荡人魂。这个问:“足下武艺不一般,为甚助贼叛朝廷?”那个答:“好个瞎眼的规辛,几日不见忘故人。”这个道:“你我今朝始相遇,如何说是忘故人?”那个说:“当日紫毛被你伤,大难不死做今生。”规辛大惊道:“原来巨狗不曾死,脱胎换骨变人身。”那个厉声道:“冤家路窄喜相逢,一剑之仇怎相容?”这个手底剑芒虹千条,愁云惨雾险纷呈。那个出手似电交错卷,剑影洒落霆万钧。这个必要杀妖王,除去劲敌求高枕。那个誓欲报前仇,身手矫健啸长空。两个天上大道地下,云中斗到城内,好似骤雨狂风无停歇。

不伶俐、常忧愁二妖虽是手持神兵,奈何两口神兵只是奇异,绝不能克敌制胜。斗杀数十合,不及那峙龙武艺精熟,力气强悍,被打的手忙脚乱,一个遁地而逃,一个踏云而去。峙龙叫声:“叫嚣的鼠辈,逃跑的孙子,你峙龙爷爷还没玩够哩。”腾云驾雾追赶去讫。那规辛被妖王缠斗了也有百余合,渐感气力不继,猛然想起妖王前身,唤一声:“峙龙师弟,快来帮我!”妖王不知是计,回头望了一眼,再转过头时,早见规辛腾手,祭起了煌灭剑。妖王大骇,那剑芒刺眼,恍若雷霆疾发,须臾将妖王震落尘埃,倒在雪地。规辛笑道:“好个妖魔,如不是我祭起宝剑,还不知被你缠到甚时候哩?”复出城,叫道:“孟珏海休要猖狂,我来也!”珏海跟风穴大王的妖兵正杀得凶,闻言乍见规辛,不见了妖王,一下心慌,道声:“兄弟们快走。”率众跳上云端。风穴大王欲待追赶,规辛道:“穷寇莫追,我们拿住了那个妖魔,不怕黄巢不来解救。”掌得胜鼓回城不表。

规辛、峙龙与那风穴大王捉了妖王,大胜一阵,同群妖吃酒庆祝。风穴大王道:“黄巢手下多是诡谲多端的人,莫要像上回那样被他劫了去,空忙一场。”规辛道:“我用缚妖索把妖魔牢牢锁了,又煌灭剑祭起在他头顶,哪个妖魅敢现身,顷刻就被震翻。轻者昏死,重则殒命。来一个送一个,来两个死一双,怕他怎的。”风穴大王笑道:“好高啊!佩服佩服。”不题规辛守株待兔,只说黄巢等众兄弟脱身,饥寒交迫,打了野味向火,候到天亮,珏海等众按落云头。黄巢道:“打得如何?”珏海道:“规辛那厮着实可恨,紫毛被他们捉了。”黄巢闻言,甚是苦恼,正在那愁苦之际,不伶俐与常忧愁回来,报说:“峙龙好武艺,我们不及他,败回来也。”黄巢道:“回来就好。”不伶俐道:“怎么不见我家大王?”黄巢道:“紫毛被规辛拿住了。”不伶俐道:“我这便去救他回来。”常忧愁道:“我看看如何再去。”祭起长目剑,分明:神剑玄妙妙更玄,能辩隐微微中隐。武罗神赐仙家宝,趋利避害第一兵。众皆看到,妖王被缚,头顶上祭着煌灭剑,寒光熠熠,摄人魂魄,惊人胆寒。不伶俐啧啧道:“幸好有这口长目剑,晓得他的诡计。若是我去,把头刚探出地面呀,须臾就被煌灭剑震死,可怜身子还在地下哩。”黄巢道:“规辛失算一回,到学的乖了。兄弟们看看如何解救才是。”珏海道:“还去与他力战,火中取栗。”众皆叫好道:“我们去一齐下手,伺机动手抢人的是。”正是那:才养精神复体力,纵马乘驹又复来。披荆斩棘除妖氛,换的普天云光霭。及至晌午早到了曹州,珏海麾众在云端鼓噪呐喊:“规辛快来受死!”规辛恨的咬牙切齿道:“狗主人来了。”风穴大王道:“我去与他见阵,拿他回来。”率领群妖去战珏海。不伶俐,常忧愁又至,叫嚣道:“那条假龙,今番死定矣!”峙龙舞动双锤,跳下庭院去斗,二妖登云而走,峙龙道:“有胆的莫走。”腾云去追。规辛把眼注着妖王,厉声道:“黄巢来了,我先将你杀了。”手持煌灭剑,怒目瞪着,只等黄巢。少时,黄巢率领众兄弟打破大门,一拥而入,怒视规辛。规辛道:“你还真是百足之虫,时至今日还这么嚣张。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先杀了他!与你同归于尽。”黄虎道:“要同归于尽是吧,好啊,来啊!”黄珪道:“我们也不以多欺少,你放马过来,一对一我跟你单挑。若是两个打一个,算我们不仗义!”规辛厉声道:“你们当我傻么?我离开这里两步,你们就一拥而上,缠住我,好去救他!”众人都踌躇良久,不敢妄动。

蓦地一声:“规阁主我来也。”言未已,风穴大王麾众妖赶回,团团簇簇围裹住黄巢等众厮杀。黄巢等众猝不及防,被杀的东倒西歪。规辛觑便,祭起煌灭剑就戮黄巢。那剑去似流星,快如闪电,黄珪发觉急挥断水剑格架,却是慢了一霎。煌灭剑戳入黄巢心脏,风穴大王变化了一条巨蟒,张着血盆大口,就来吞噬黄巢。一阵寒风掠过,风中夹雪,萦绕回旋。巨蟒似被甚麽迎头打了一下,颤抖的身子倒了下去,变了人身,惊骇道:“雪女!”众人愕然没獐智,顾盼时,一个窈窕身影出现在眼前,正是聚则成形,散则成气,但见她:天人之姿,圣洁无暇。天人之姿难掩冰雪聪明,圣洁无暇尚怀柔情风雅。明眸闪闪秋波冷,樱唇润润碎玉牙。轻裘玉带袖迎风,交胸十指嫩玉芽。冰肌深藏玉骨香,容仪俏丽胜朝霞。天生神清雪中灵,声若莺啼把恶罚。她转莺声,吐燕语道:“老蛇,那日放你一条活路,望你悔过,却更猖獗。”风穴大王情知厄运当头,化阵风就走。原来雪女早将曹州封城,冰雪覆盖,风穴大王驾不得风,腾不得云,雪女随手一挥,一抹飞雪飘过,那妖魔登时从脚至头被变成冰雕。却是:妖魔伏法魂归路,元辰榜上早注名。群妖或惊恐,或愤怒,或胆怯,或忧愁,无不塑成了一座座粉妆玉砌,晶莹剔透的雕像。规辛跌足叫苦,急急收了煌灭剑,跳起在云端道:“雪女又是你坏我好事,这笔账早晚跟你算!”一道烟走了。众兄弟解救了紫毛妖王,抱着黄巢失声痛哭道:“兄弟啊,怎的就这么走了?”雪女聘聘婷婷踱至跟前,道:“黄王还有的救,快扶他到殿上来。”众人将信将疑的将黄巢扶至殿上平放了,雪女峨眉轻轻一挑,风中抓了一把雪花,手心里化作冰冰凉凉一颗心,塞入黄巢心口,默念咒语,将那衣服盖上。果然不见鲜血流淌,黄巢道声:“冷啊!”跳了起来,问道:“我怎么了?”黄珪道:“哥啊,雪女娘娘救了你。”黄巢忙叩谢活命大恩。雪女笑道:“黄王免礼。举手之劳而已。”黄珪道:“哥啊,你不知道规辛用煌灭剑戳入你的心脏,风穴大王就来吞你,是雪女娘娘及时出手,除掉了群妖,惊走规辛,又化雪成冰,做了你的心,始的复活。”黄巢道:“难怪我感觉心口冰凉一片,却是这样。”

众人正然欢喜,珏海麾众赶至,唤道:“兄弟们,规辛那厮哪里去了?”黄存道:“你跟风穴妖王恶战,如何放他回来算计我们?”珏海道:“冤枉啊。我跟风穴妖王大战,不提防的峙龙撇了不伶俐、常忧愁两个率领妖兵截住我厮杀,到教妖魔溜回来也。”众说:“我们错怪哥哥了。”片时,不伶俐、常忧愁亦是回来,备言:“正跟峙龙拼杀,不想他幻化出几个水族妖兵敌住我两,他却脱身去了。我们方才杀了妖兵,却是几个虾兵蟹将,急急赶回来看救的我家大王么?”妖王道:“我好眈眈的,今日我们全胜,全赖雪女娘娘出手。”众人再次叩谢雪女。黄巢道:“眼下我们终不然守一座空城,该召集旧部,重整旗鼓方好。”黄虎黄豹道:“我哥两往南去,召集旧部。”黄存黄邺道:“我哥两望东去。”黄珪黄揆道:“我两西去。”珏海道:“白虎、翻浪北去。我率领余众守御城池,以防不虞。”妖王道:“姐夫,我先回家去哑。”黄巢道:“你放心不下家室,去罢!”妖王道:“不伶俐、常忧愁你两今后跟着姐夫,定要保姐夫周全。”二妖道:“不敢怠慢。”众兄弟都分头散了去讫。那不伶俐、常忧愁便来尽心服侍黄巢跟雪女娘娘用酒饭。见他两四目相对,情意缠绵,二妖暗笑不言,待他酒足饭饱,借故去了。再无旁人,二人相视一笑,更无拘谨。相挽着手臂,从容踱入纱帐。一宵鱼水合欢,情意愈浓,日夜嬉戏打闹,恣情取乐不题。珏海只做不见。二妖献媚,极赞:“郎情妾意从人愿,良缘夙缔天作美。”雪女闻之笑靥如花,赏赐他杯酒吃。常言:好梦易醒,好花易谢。这日二人正相偎坐在廊下举杯酌酒,赏梅玩乐。闻得云中一人大呼:“青女,干的好事耶!”只惊得雪女,雨打芙蓉花零落,霜敲芍药魄魂销,一跤跌倒。黄巢搀起她,问道:“雪儿,这人是谁?”雪女唧哝啜泣,不敢答言。云中那人呼喇一声,跳将下来,愀然作色道:“还不快跟我回去受罚,更待何时?”雪女噙泪摇头。黄巢睁眼看那来者,好个人物:剑眉入鬓峥嵘,目若朗星睛蓝。高挺鼻梁丹唇,青丝垂肩飞扬。面如冠玉寒肃,身材颀长阴寒。青衣布满高冷,圣洁骑士雪凰。凤育九雏数他傲,无情雪尊世无双。

黄巢见了此人凌厉眼神,亦是激灵灵打个寒颤,那是仿佛与生俱来的不可亵渎的神圣气质,永远高高在上一派唯我独尊的浩然正气,容不得别人抗拒。那雪凰目注黄巢,见他体貌狼犺夲拙,嘴角掠过一丝嘲讽,道:“足下是钦命混唐魔王黄巢?”黄巢道:“不敢。”雪凰厉声道:“你都把我雪宫司职霜雪的青女拐跑了,这笔账怎么算?”雪女哀泣跪地,道:“雪尊别冤枉黄郞,是我一时动了凡心,许他终身。”雪凰跺脚道:“好啊。你跟我回去受家法哑!”雪女闻言,极力摇头。雪尊震怒:“你不跟我回去?”雪女道:“雪尊饶我。”雪尊道:“你不过是一介不入流的小仙姬,连个散仙也还算不上,怎敢叛逆?当真不要活了?莫要为了一时欢愉毁了前程?”黄巢见那雪凰苦苦相逼,雪女只是不从,亦觉雪凰忒妄自尊大了,说道:“她不肯回去,你也不能强人所难。”雪尊道:“黄巢,莫管闲事。这是我家里事,轮不到你来插手。”伸手就来抓雪女。不伶俐、常忧愁两个早提剑跳出,剑光缭绕袭击雪尊。雪尊何曾受到如此羞辱,一声厉叱,背上两翅展开,方圆有三四丈大小,泛着瑰丽璀璨的光芒,照的人目不能视物。摇动一下,寒流滚滚将二妖震扇的倒掼出数十丈,浑身冰冷,挣扎不起。雪尊道:“如不是看在黄巢面上,你两个不知死活的早就成了两堆冰屑。”又面向雪女,道:“跟我回去。”雪女又惊又怕,却是坚意不肯回去,说道:“那个充满冰冷无情的宫殿,我是不回去的了,你别逼我。”声中,手中多了一把七弦琴。雪凰见状,诧道:“你疯了?”黄巢不知就里,呆呆挣挣的看着雪女手抚七弦琴,琴弦颤动,六处飞花漫天飘落。雪凰愤怒:“你会害死很多人的,我就毁掉七弦琴和你。”两翅连扇数下,平地肃杀的激流像一把坚冰利刃戳向雪女。雪女眼角垂泪,泪珠如线如珍珠洒落。黄巢深谙雪凰利害,急忙掣出混唐剑祭起开去,那混唐剑光芒乍现将那冰锋打碎,惊得雪凰倒退数丈:“好呀,黄巢无状,我不罪你亵渎青女,反仗着混唐剑伤我。我是奈何不得你。可是你违了天意,害苦苍生,到底要遭报应!”言罢不见。雪女心力交瘁,一扑晕死。黄巢见那地面积雪在眨眼间已是数尺深厚,大骇:“好厉害的七弦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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