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那这野鸡和兔子,我就全部拿去卖了哈?”
杨凤兰把野鸡和兔子丢进背篓,用破旧的布巾盖上。
昨天从山上回来时,她就问过沈玉,这小兔子和野鸡是要卖,还是要养?
沈玉觉得,自己在这个家待不了多久,野鸡和兔子一养就是长期的,到时候她捞不着好处,她不想留。
杨凤兰的意见也是不留。
饭都吃不上,也没钱买糠喂鸡。
至于兔子,还得辟出一块地来养,得割草来喂,接下来一年的旱灾,只怕抠树皮都担心跑慢了,哪有闲心去割草养兔子?
灾荒一来,这兔子就只有被别人惦记的份。
还是直接卖了,换成钱握在手里实在。
杨凤兰还跟沈玉提了卖钱分赃的事。
她是以“攒嫁妆”为由说动沈玉上山的,若卖了钱不好好分,沈玉定会有意见,会罢工。
一个好的上司,除了会用人,还得会分钱才行。
天干,小动物也要到处去觅食,山高林子大,野味不好打,数量少了,反倒成香饽饽了。
杨凤兰到菜市场才摆出来,就有人来问。
供不应求,自然是价高者得。
三只灰兔子,两只肥野鸡,一共卖了一百六十文钱。
第一桶金到手,杨凤兰感动得涕泗横流。
莺莺啊,姐妹终于有出息了!
你就等着我当上富婆后,八抬大轿抬你来享福!
卖完东西,杨凤兰背着背篓逛起街来。
一边逛,一边寻思,能不能搞个长期有收益的生意,总是往山上跑也不是办法。
就算真能靠沈玉的锦鲤好运寻到宝贝换钱,但赚得太轻松,容易惹人眼红,迟早得搞一个明面上的生意。
不逢赶集,摆摊的并不多,卖东西的大多是路边的商铺。
有零星几个挑着货到处叫卖的。
家里的粮食暂时够吃,盐也有,最缺的就是油。
想着,杨凤兰便往专门卖菜的市场去,买了两斤猪板油,五十文没了。
又买了一斗红豆,又三十文没了。
不过,只要有油有盐,蚂蚱炒起都甜。
杨凤兰满意地出城。
运气不错,遇着清水村的牛车,花三文钱坐车回家。
回到家,才过午时。
沈玉在屋里绣帕子。
杨凤兰把买的东西放下,就进了西屋。
剩下的铜板全部放在梳妆台上,“小玉,一共卖了一百六十文,买了两斤油花了五十,还剩九十文,买一斗豆子花三十,加上坐车的三文,一共还剩下七十七文。
“咱们之前说好的,钱分三份,一份给景义买药,另外两份咱俩均分,七十七文分三份的话,就是二十五文攒给景义买药,咱们一人分二十六文。”
杨凤兰一边说,一边就把铜板数了出来。
沈玉垂下双眼,手指微动,在默算着杨凤兰所说的开销。
周景义斜靠在床头,目瞪口呆地看着杨凤兰,“娘,你怎么会算这些的?”
“这……”小学生必修课啊。
杨氏没读过书,也没做过生意,曾经给人做衣服,都是让别人看着给,因为她不太会算账。
杨凤兰见沈玉和周景义都在看她,挠了挠头,“买豆子时,我让老板算给我听的,就记住了。”
“哦。”周景义深信不疑,同时,也疑惑不解。
娘跟媳妇一同进山找的东西,卖了钱怎么还分三份?
周景义:“娘,家里的钱,给一个人保管就好了啊。”
杨凤兰:“你懂什么?女人都是爱美,身上必须有钱,瞧中什么喜欢的,好能买。”
周景义:“那……只留那么点给我买药,不够啊。”
杨凤兰有些无语:“放心,亏待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