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琛知道他指代什麼,攤牌說:「我跟他定了關係,不得通知舅舅您一聲嗎?」
男人冷笑一聲。
昨天的電話起了不小的作用,傅靖琛不知錯,繼續說:「舅舅也是個耐不住的,我前兩天剛跟你說要逼他跟我定關係,舅舅就著急了?慌得從他妹妹下手,昨天我要是沒發現,他是不是就跟舅舅見了面,此刻還被逼無奈地坐在舅舅懷裡?」
男人抽著雪茄,眉頭緊鎖道:「靖琛,你知道他是我的人,先挑起戰爭來的人不是你嗎?」
傅靖琛不以為然:「他曾經是你的人,但是現在,舅舅自己審視審視自己,你有女兒跟妻子,舅母現在好不容易跟你和解了,你還跟他藕斷絲連?怎麼,你還想梅開二度,瞞著舅母跟他再來一次?」
「你想揭發我?」
「我倒是希望自己這麼做呢,」傅靖琛走到一張桌子前,上面放著一個玻璃杯,他的指尖夾住杯子兩側,在上面輕輕摩挲,「可你跟他的事並不是舅母知不知道的問題,她一心愛慕你,從年少到現在,她已經為了你跟娘家斷了關係,你這麼對她,良心過得去?別忘了你是怎麼發家的。」
男人哼笑了一聲,眼裡是無邊的譏諷:「我沒有你這麼好的條件,出生就在頂端,跟她結婚迫不得已,你不能說是我逼了她,當年她執意跟我在一起,現在我做了什麼,她最好也接受,是他們家一開始沒把我當人,這麼多年,我唯獨在英國那些年,唯獨在他的眼裡才能找到自己的價值。」
男人頓了頓:「靖琛,你不會懂我,你們這些千金少爺出來就含著金湯匙,怎麼會懂我們這種從一無所有爬上來的人?你要什麼都有,跟舅舅搶什麼呢?你從小到大,我虧待過你嗎?」
「那倒沒有,您是非常懂時勢的人,不過您對我的好,我現在會懷疑是不是因為我的出身,畢竟我是您最討厭又最想奉承的權勢的孩子。」傅靖琛眼裡諷刺味極佳,「舅舅,您愛人的方式真獨特,造謠他,誹謗他,威脅他,恐嚇他,這就是您對他的愛?這就是你不讓我跟你搶,你視為珍寶的愛?」
男人無奈道:「那有什麼辦法,他是我養出來的人,他的歸屬權自然也是我的。」
「你的?」傅靖琛笑出了聲,而後搖搖頭,「您不買通基金會裡的人,他的求學之路會非常順利,這樣一個人才怎麼會是你培養出來的?」
男人被「基金會」三個字給驚到了,他的神色一瞬間變得嚴肅,回頭看過來的眼神都充滿了殺意。
傅靖琛的眼神也十分強勢地頂了回去,嘴上不饒人:「您知道您現在像什麼嗎?一個貪得無厭的犬,你毀了他的生活和規劃,讓他變得畏手畏腳,您還想幹什麼?把他拴在身邊接受您那另類見不得人的愛?」
男人怒道:「你給我放尊重點……」
「啪!」傅靖琛砸碎了手裡的杯子,神色越發陰沉,門外聽到動靜的人匆匆趕進來,便看見兩個人的劍拔弩張。
「靖琛,文修……」女人站在門前,驚慌失措地看著二人,在她面前從未有過這般惡劣態度的傅靖琛今天不知是怎麼了,直直頂撞他的舅舅,她倉皇地盯著二人。
「欲要子敬,先得老尊。」傅靖琛看著男人握緊拳頭,嘴上也半點沒收著。
「舅母,勸勸你的丈夫,」傅靖琛轉頭看向房門前的女人,他昨天聽了宋雲諫說的事,知道面前這個女人也不論青紅皂白地扇過宋雲諫,於是神色越發森寒:「別再硬生生把別人變成那所謂小三,也別再把你自己的懦弱當做寬容,你已經快把我舅舅,寵得無法無天了。」
第45章
黑暗下的溫熱。
宋雲諫昨天沒回來,難免被譚明問起,他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譚明也沒有追問。
倒是明天因為是休息日,譚明問他有什麼打算,這個周末是不是還要在家裡宅著,本以為會收到一個沒有意外的答案,結果宋雲諫卻說這周有事情,和同事出門,已經約好了。
「音樂會?」譚明問:「哪些個歌手?」好像沒聽過宋雲諫說過喜歡哪個歌手,音樂會什麼的譚明也沒參加過,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宋雲諫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陪朋友去的。」
「朋友?」譚明這會的好奇心被調動了起來,不解地問:「學校的?」
自己跟傅靖琛的緣分可以跟譚明說,進展這方面宋雲諫卻不樂意了,他怕被問的太多,會有點困擾,索性先瞞著,點頭說是,學校的老師。
譚明果然問起了他跟傅靖琛的事,這麼久沒個進展譚明也著急,他倒是希望自己能跟傅靖琛在一起,宋雲諫偶爾有一下交代了的衝動,但最終還是壓過去了,只說自己跟傅靖琛沒有往來了。
他也說不清自己顧忌什麼,他跟傅靖琛的關係,不希望昭告天下。
譚明哦了一聲,就說他自己的事情去了:「妙妙最近有朋友過來,女生,我也不知道怎麼招呼人家,宋老師有什麼好的提議嗎?蘭寧好玩的地方。」
宋雲諫剛倒了杯水,他握在手裡,想了下說:「那要看她們的打算了,反正你又不去招待,這事不是妙妙自己考慮就好了嗎。」
「我不去但我得當司機啊,哪能這麼輕鬆地在家坐著?到時候她們打個電話,我就得過去接他們,」譚明說:「妙妙對蘭寧不是特別熟悉,工作後我倆就沒怎麼去過其他地方,上哪玩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