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陈泽野打消她的顾虑,“这两样东西据说开过光,很灵验。”
“保佑我们安安长命百岁,健康快乐,平平安安。”
但祁安并不知道的是,这两样东西,也是沈初宜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祁安在他那的地位早已变成重中之重。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祁安被身后的窸簌声响吵醒。
陈泽野在窗边的位置接电话,开阔平直的肩线撑起一件黑色t恤,高挑瘦削的身影和茫茫夜色融在一起,额前的碎微微有些乱,半遮挡住眉眼。
祁安特别喜欢看他这个样子,有种说不出来的生活气息。
他声音压得很低,所以祁安并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只知道他眉头皱得很深很紧。
大概是察觉到她的视线,陈泽野偏头看过来现人已经醒了,匆匆对着那头说了几句话,就把电话切断。
陈泽野几步走回床边,把人揽过来抱着,唇贴在她丝上“我吵醒的”
祁安主动往他怀里蹭了蹭,声音黏“谁的电话呀出什么事了吗”
“江驰逸的。”
陈泽野帮她把额前的碎拨到两侧“江爷爷身体情况不太好,今晚被送到医院抢救去了。”
“啊”祁安心跟着一揪,仰起头看他,“很严重吗”
陈泽野脸色不太好地嗯了声“今晚连续下了两道病危通知书,现在还没从手术室里出来。”
“那你是不是要去临舟看看啊”
“不去了。”陈泽野勾着她一截长,“要留在家陪你。”
祁安觉得自己还没黏人到这种地步,脊背挺得直了点“你去啊。”
“我一个人在家待几天也没事的。”
可陈泽野不知道在担心什么,摇头就是说不行。
“我可以的。”祁安不太理解他的想法,只觉得他倔起来真的很难说话,“以前在临舟的时候,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啊。”
祁安无端想起之前祁俊良在病床上的样子,生老病死最是人间悲痛折磨,某些关键节点一旦错过,将会留下永远的遗憾。
所以她还在劝“去看看吧,江爷爷从前不是对你很好吗”
陈泽野最后还是被她磨得松了口,但提了好多要求。
“不许一个人在外面乱跑,如果非要出门的话,一定要给蒲兴打电话,让他们陪着你一起,能做到吗”
祁安很乖地点头“我明白。”
老爷子的病确实挺严重,但陈泽野第二天还是陪她一起吃了早饭才走。
临走前他抱着她亲了好一会儿,不放心地摸摸她的头“我很快就回家。”
“要照顾好自己,
,
不许一个人硬撑。”
祁安踮起脚,在他下巴上亲了下“放心吧。”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我在家等你呀。”
持续了三天的暴雪,终于在傍晚时分停下,空气中涌动着淡淡一层白雾,枝头麻雀飞起降落,惊动点滴碎雪。
晚上六点多的时候,祁安被蒲兴和嘉嘉带出去吃火锅。
好不容易等到陈泽野不在,嘉嘉肆无忌惮挽着祁安的胳膊,附在耳边亲密讲着悄悄话。
蒲兴则任劳任怨在旁边帮她们调着锅底,用公筷把菜和丸子都下进去煮熟,祁安胃不好不能吃太辣的,陈泽野和他说过很多次。
“你们真的要去漓川吗”嘉嘉从蒲兴那边听到了一点消息。
祁安咬着半个紫薯丸子,含含糊糊嗯了声“暂时是这么打算的,不过要办的手续很多很麻烦,应该还要一段时间吧。”
嘉嘉觉得有陈泽野在她没什么好不放心的“那是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你了啊”
伤感话题来得太突然,嘉嘉伸手抱住她“呜呜我舍不得你。”
她在黎北的朋友其实很少,职校里的女生大多不和谐,关系乌烟瘴气,其他人又瞧不起她们这种不学无术的,暗地里指点着翻白眼。
只有祁安。
她善良、细腻、单纯,不喜欢用有色眼镜看待。
祁安摸摸她的头“可以来漓川找我们玩呀。”
“不过走了也挺好。”嘉嘉想到前段时间那些糟心的事,“省的被你那帮傻逼同学天天碰瓷。”
“对了,一中那边到底什么态度啊”
祁安咬着吸管停顿了好几秒,干巴巴憋出一句“我也不知道。”
前几天老徐给她打过电话,说校方还在对姜韵进行心理疏导工作,也在积极和媒体方面沟通,让她暂时先不要回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