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瑾震惊,他难得真心实意的替人着想,她说不听?
任性至极,任性至极!
却让他沉闷的心总算松快起来,散漫风流的笑意再度回到唇边,起身往长鱼姣身边凑了凑,跟着她趴在窗台上的动作,一道看向窗外。
柿子树依旧没有生出令人欣喜的熟柿,却飞来了几只灰扑扑飞鸟儿,落在有些萧疏的枝干。
回身看了一眼朝瑾,长鱼姣也没想着给他让出点位置,只是突然抬手指了指落在柿子树上,朝瑾看来没什么差别的鸟儿,
“那是灰风,那是鸣春,那只最骄傲,叫小冰山。”
朝瑾顺着长鱼姣的视线看,细细看了许久,只得出,
“不如朕御前的那对鹦鹉漂亮。”
长鱼姣秀气的皱了眉,显然不赞同他的说法,
“那你回乾正宫看鹦鹉去,别惹我的鸟儿生气。”
嚯!
又想赶他。
比上回委婉的赶更直接了。
孩子心性突然涌起,朝瑾本就是个恣意的,当下一抬腿,竟是干脆翻躺上了美人榻。
将长鱼姣往里挤了挤,舒服的喟叹,
“姣姣的美人榻,软和。”
不止软还透着香。
是她身上的香,循着窗外的微风一点一点送入鼻尖。
身上没来由的热,朝瑾觉得有几分荒唐。
不过是躺在她的美人榻上!
感受到朝瑾躺上了榻,长鱼姣也没故作害羞矜持,只是伸手捞了薄毯,随手搭在朝瑾腹部。
朝瑾轻笑看着身上的素色薄毯,突然又问,
“为什么叫他小冰山?”
长鱼姣没回头,她连后脑勺都比旁人圆润漂亮,乌黑的蔓延在她素色的衣裙,落在她纤折出的腰肢。
“灰风和鸣春都愿意落在我手上,让我喂食,只有小冰山,分外警惕。”
说着长鱼姣声音中带了点笑意,
“要精细的铺了铺子在桌上,它才肯观察许久飞落下来啄两粒米,随便的洒着,它宁愿饿,也是不肯吃的。”
朝瑾跟着短促的笑了声,倒不是觉得那鸟有趣,而是觉得这和长鱼姣像极了。
随手送到她跟前的玩意儿,甭管价高价低,她不喜欢便不肯碰。
“朕看见了。”
“什么?”
没头没脑一句,听得长鱼姣疑惑的转身看他。
“夏至帮你挡着卫小媛时,身上掉了耳坠出来。”
长鱼姣脸上滑过了然,又在心里称了声奇。
原来上一回御前送来的那批玉饰,他真是过了眼的呀。
面上是半点心虚也无,甚至从喉间透出一声嬉嬉笑笑的冷哼,轻的朝瑾恍惚以为,是他的错觉。
“不是说了,你送的,我再不戴了。”
朝瑾沉默无语,他不过是心里不顺刺了她一句,她还真就将他送的东西全赏了?
不知怎么,朝瑾福至心灵,径自起身去开长鱼姣的妆奁。
长鱼姣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听见妆盒被打开的声音,才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急慌慌的下榻。
朝瑾不知道长鱼姣该有些什么饰,总归是现了,不大的妆匣中,多是色彩艳丽,形制俏皮的饰,他送的那些玉饰,少了不少。
“长鱼姣,长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