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被他看见了长鱼姣反倒没什么着急,本就是要让他知道她这人惯是小性,只是被现的时间早了那么一点。
抿着唇,走到朝瑾跟前,一点没他想象中的心虚,小手将那妆奁一扒拉,一样一样挑出他送来的玉饰。
大掌被摊开,不一会儿就堆满了被长鱼姣选出来的饰。
“拿走拿走。”
朝瑾觉得他要能喷火,立时三刻能把眼前粉雕玉琢的长鱼姣烧的渣都不剩!
忿忿将掌中饰往桌上一搁,薄唇紧抿,霸道的掰正长鱼姣的肩,扣住她不许她乱动。
取了案上玉簪,胡乱往长鱼姣头上戴,循着空就簪上,不消一会儿就簪了满头。
还剩几对耳坠子和几只玉镯。
略过耳坠,取了玉镯就要往长鱼姣腕上套。
摊开先看见了长鱼姣受伤的掌心,又在衣袖滑落时,看见了霜雪皓腕上,晶莹琉璃和鲜红玛瑙穿成的手串。
论品质,他手中的玉镯能换十串这样的手串!
却在手串下方轻轻摇晃的红黄翡柿子上,顿了视线。
朝瑾唇瓣抿的更紧。
又将目光落回安置妥当的饰上。
不得不承认。
他送来的这些,除了那日长鱼姣取的那只珍珠流苏钗,没一样值得多看一眼。
长鱼姣眉梢轻挑,比她预想的情景还要好,都用不着别人旁敲侧击了,他自己亲眼见证了,他的敷衍。
挣开朝瑾的手,在梳妆台前坐下,对镜慢条斯理的将一头乱糟糟的玉簪玉钗取下。
取到最后一根玉簪时,朝瑾灼热的大掌搭在了长鱼姣肩头,俯下身,声音有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你一样都不喜欢吗?”
长鱼姣轻声叹息,稍稍侧脸,
“有,我戴了,你凶我。”
说的就是去乾正宫那日,被他刺的那根上钗。
心里不自觉有点苦,又觉得是自己自找的。
朝瑾替长鱼姣取下最后那根玉簪,声音低沉又温柔,哄着她,
"不喜欢,不好看咱们就不要,朕再为你寻好的来!"
心中的得意面上不显,长鱼姣一贯的云淡风轻,
“我不缺饰,皇上也不必如此。”
说罢将桌上玉饰往朝瑾眼前推了推,
“占地方,碍事,不做赏能用来做什么?”
长鱼姣这话要是被别的妃嫔听见,准保气的脸得变色。
价值连城的玉饰,落在长鱼姣这,只因为不是皇上用心挑的,便成了碍事,拿来赏奴才的玩意儿。
你不要给她们啊!
谁家养出来的败家女!
朝瑾也是被她嫌弃的语气听的心一梗,想讽她两句,又看她唇角弯弯,拨弄着腕间那颗柿子玉坠。
无端就心虚起来。
他早知道,长鱼姣不是个能将就的人。
无奈的叹了一声,
“给你的你爱赏就赏,让朕拿回去算怎么个事儿,显得朕给不起。”
这话酸溜溜的,听得长鱼姣也想笑。
朝瑾这人,不谈情,实则是个很大方又很有趣的情人。
打一棒槌给个甜枣,在任何事上都适用。
“皇上。”
“嗯?”
在朝瑾的郁闷中,长鱼姣突然抬手,露出掌中一对小巧精致的玉莲耳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