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鸢眸子里的光黯淡了下来。
她自嘲牵扯起干涩的唇角,“不会就不会吧。”
若是有一天真相真的浮出水面,顾景舟你可千万别后悔,更别追悔莫及!
沈鸢鸢喘息艰难,瞳仁涣散,意识渐渐抽离,她的手攥住男人的西裤裤缝,努力地维持着仅存的一丝理智。
曾经她把顾景舟当成上天的恩赐,视作上古稀世珍宝般虔诚的爱着他。
他是恩赐亦是劫难,一切变故都要从沈鸢鸢16岁那天说起。
“放开我,你们快放开我,我要见景舟哥哥,他需要我!”
沈鸢鸢恼怒的推搡着面前四个保镖,她想进病房看她的景舟哥哥。
她现在也只有这一个想法。
四个带着墨镜的保镖,却没有丝毫动容,漠视的看着沈鸢鸢。
他们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阻止这个身材娇小的女孩进去。
沈鸢鸢踏进医院那一刻,从一开始的颐指气使,傲慢的命令,到哭的撕心裂肺,梨花带雨,两只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顾景舟一个人,能让她放下自己的一切包袱,在人前失态。
每一次想往病房里挤,都被保镖们无情的提着往一边扔。
沈鸢鸢被一次次重重的砸在地上,又一次次从地上爬起来。
哑着嗓子喊,“我要进去,我要进去照顾景舟哥哥,他需要我!”
沈鸢鸢的额头和手臂都擦破了,也全然顾及不了,仍是不死心想钻进面前这个病房里。
许是沈鸢鸢哭得太大声,又或许是病房里的人已经厌烦了,一个看起来四十几岁,保养的极好的女人走了出来。
她凝着地下的沈鸢鸢冷声道,“景舟还在昏迷中,你别在这里打扰他休息了。”
沈鸢鸢从地上爬起,直面眼前盛气凌人的女人,即使身处逆境气势不减半分。
“伯母,我要见景舟哥哥。”
女人瞟了一眼沈鸢鸢,对着保镖们昂了昂头,“扔出去,要是再敢放进来你们就别干了。”
四个保镖恭敬的点头示意,抬着沈鸢鸢往楼下走,随意的砸到医院门口的地板处。
一双女鞋出现在沈鸢鸢的视线之内,抬眸,是沈嫋嫋,她正一脸疑惑不解的盯着地下惨兮兮的人。
沈鸢鸢优雅从地上爬起,好似摔在地上的不是她,而是沈嫋嫋。
她拽住沈嫋嫋的衣角,“妹妹,你也是来看景舟哥哥的吗?我都进不去更别谈你了。”
沈嫋嫋斜睨着被沈鸢鸢扯皱的衣角,一张和沈鸢鸢一模一样的脸蛋儿,浮现出愤怒,她用力甩开沈鸢鸢的胳膊。
“沈鸢鸢,我警告你不要再叫我妹妹了,你不配!”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更喜欢姐姐,她聪明,自信,张扬,而她沈嫋嫋始终只是玫瑰花的一片绿叶,粉饰沈鸢鸢的装饰物。
沈鸢鸢扫视了沈嫋嫋一圈,“不装了吗?摊牌了吗?”
沈嫋嫋慵懒的拨弄着指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嫋嫋,过来医院一趟景舟出事了。”
“我马上过来,景舟哥哥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已经醒了,关于沈鸢鸢在他生命里的那一部分需要你来填补。”
顾母挂断电话,姣好的脸庞不夹一丝温度,顾景舟的新娘应该如同顾家所有的女人一样温顺听话,而不是像沈鸢鸢那般耀眼夺目,有自己的思想。
沈嫋嫋双手环胸,得意勾唇,“沈鸢鸢,你想不到吧,是伯母叫我过来的。”
沈鸢鸢都快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拍掉衣服上沾染的灰尘。
眉梢轻挑,明明是一样的身高气势却比沈嫋嫋凌人,“你觉得你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