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
顾景舟惜字如金,不再启唇。
“是。”
司机是顾氏集团的专车司机,今夜临危受命还是第一次给顾二少开车。
好在也是集团的老人,对内部的产业都算熟知,他心领神会头脑清明,一路火花带闪电,往顾氏集团旗下的霄圣医院开。
沈鸢鸢瘫软在车座上,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事情。
只觉得浑身冰凉,身上的衣裙早已被汗水浸透,黏糊糊的贴在身上,冷得刺骨。
车稳稳地停住。
顾景舟双手插兜,等着司机开门,待司机哈巴狗似的恭敬扯开车门后。
顾景舟下车站定,背脊笔直,冷酷淡漠的像是一块冰雕,浑身透着禁欲的诱惑。
“滚下来。”
顾景舟的声音像是圣旨般,沈鸢鸢费劲地挪下车蹲在地下,头昏脑涨的厉害。
眼睛更是模糊不堪,连顾景舟的轮廓都看不清。
顾景舟看沈鸢鸢一副病殃殃的德行,嗤笑一声,“这副样子倒不像是沈家大小姐,更像是一只丧家恶犬。”
他的话犹如寒冬腊月吹过,瞬息间便让沈鸢鸢冷彻心扉。
这不都是拜他顾二少所赐吗?
丧家犬,偏生要加个恶字,无时无刻不提醒她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妹妹。
沈鸢鸢咬牙抬起头,借着路灯微弱的光线辨别着顾景舟的模样。
他的眼神极其犀利,冷若冰霜,薄唇抿着一道凌冽的弧度,透露出不屑的冷嘲。
沈鸢鸢直面迎视着这份不屑,手指握成拳,指甲嵌进肉里。
反驳道,“我怎样和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
顾景舟迈开长腿向沈鸢鸢走近,“因为你马上就要变成一只破烂的破布娃娃,没人会在乎,也没人敢管。”
破布娃娃……
呵,顾景舟说话还真是不饶人。
沈鸢鸢忍着身上的痛楚站起来,心却一寸寸往下坠,仰起头迎着顾景舟的目光。
冷冷的问,“如果有一天所有的真相窥见天日,你可会后悔?”
顾景舟冷眸一寸寸扫过沈鸢鸢,仔细审视一番,从头到脚。
最后定格在她的脚尖,轻蔑勾唇,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语调低沉缓慢。
“你欠了一条人命,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此言一出。
沈鸢鸢如同深海失足,火海被困,冰窖藏身,眸子迸出来的却是真挚。
“沈嫋嫋的死跟我没关系,她自己才是始作俑者!”
这是顾景舟活了22年,听过最可笑的笑话,自己把自己害死?什么样的蠢货能干得出来?
顾景舟不置可否地盯着沈鸢鸢,语调缓慢轻柔,“你是我见过最自私、最自以为是、最无药可救的女人。
他蓦然伸出手掐着沈鸢鸢的脖颈,五指收紧,嗓音低沉可怖。
“沈鸢鸢,我不会后悔,但你这辈子唯一该后悔的事,就是遇到了我顾景舟。”
他回答了刚才沈鸢鸢抛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