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她二哥的事情,苏媞月敢断定,上次把她锁在花房的人,就是寒舟。
寒舟双臂交叉环在胸前,身子吊儿郎当的倚着门框,他朝苏媞月咧嘴笑了笑,没有开口承认,亦没有否认。
……
回了听雨楼,苏媞月坐在软榻上,神情恍惚,目光紧紧盯着临走时寒舟给她的那个锦盒。
那个盒子里,装的并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
是一套西域样式的烟纱流苏曳地长裙。
寒舟想让她去献舞,为皇上献舞。
寒舟对这件事好像很执着。
他只是单纯的想毁了苏媞月,顺便也断了萧鹤野压在心底的那份妄念。
萧鹤野从大理寺回宫了。
官员遇害案一直是由太子周庭樾和大理寺卿陈元林在尽心调查,诸多疑点和破绽通通指向萧鹤野。
可他们并无具体的证据,大多是猜测和传言。
迫于压力,他们不得不把萧鹤野请去大理寺问话,这一请就是两三天。
萧鹤野想着在夜阑阁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陪他们玩玩,所以对此并无表现出不满的态度,倒也还算配合。
这种无凭无证就把人带走,还把人无故扣在大理寺的行为本就不合礼法。
皇帝素来对萧鹤野信任有加,他怕因为这件事情萧鹤野心中不快,所以特意在同光殿设宴,为他接风洗尘,同时也想听听这个案子的进展。
参宴的人不多,太子,大理寺卿,萧鹤野。
其实皇帝心中早有盘算,他担心因为这件事情萧鹤野和周庭樾之间产生嫌隙。
毕竟他只有这一个儿子了,日后太子继位,萧鹤野若是不扶持周庭樾,恐怕他的天子之路也不好走。
但周庭樾对此并未多想,他向来不喜欢那种场面,出席宴会也只是为了向皇帝述职。
*
同光殿就在御花园南面,平日鲜少有人出没,只是今日天未黑,里面就开始热闹起来。
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皇帝和姬贵妃正坐在殿内正前方的软榻上,萧鹤野落座于正厅左侧,右侧则是太子周庭樾和大理寺卿陈元林,几人相隔不远。
“萧掌印,这几日大理寺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掌印多多担待。”陈元林率先起身,举起酒杯满脸歉意。
萧鹤野抬眸望了望陈元林,皮笑肉不笑。
他弯了弯唇:“配合大理寺查案,是咱家应该做的,陈大人客气了。”
萧鹤野低头浅酌一小口酒,接着道:“希望太子殿下和陈大人早日抓住真凶,也好还咱家一个清白。”
陈元林陪笑道:“那是自然。”
周庭樾正襟危坐,一口酒也没喝,他神情严肃,心里只想着述职完毕后就离开此处。
他微敛着眉,对皇帝说道:“父皇,儿臣以为这个案子事关重大,查真相固然重要,但保护城中官员和子民的安全也不容小觑。儿臣想多调三个营守备军加强城防巡逻,还有……”
“行!”皇帝没等他说完就打断道,“这事就按你说的办,守备军指挥权交给你,太子……朕相信你,所以不要让朕失望,知道吗?”
可能是皇帝做久了,也有些烦了腻了,很多时候,他并不想听过程如何如何,他想要的只是一个好结果。
今日目的,也并非是想听太子正儿八经的说关于案情的话。
皇帝只是想做做表面功夫,好让萧鹤野心里舒服一些。
毕竟大理寺那种地方,被传去问话,对这个司礼监掌印的名声不太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