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中的肉茸蒸了一刻钟已经定型了,苏禾安将他们从蒸锅中取出来,往上面刷了一层蛋黄液,这才又放回蒸锅之中。
“这是?”为了加一些蛋香味吗?
苏禾安起了开玩笑的心思,高深莫测地看着梁玉英。
“总不能是为了去腥吧?”
“这么薄薄的一层,难道也能丰富口感?”
“还是丰富味道?”
苏禾安笑道:“都不是,其实就是为了好看。也能吃出些蛋皮的口感吧,但这不是主要的原因。”
梁玉英哑然失笑:“原是这样。”
粑粑肉杂烩汤
巳时刚过,这场来得又急又烈的雪已经停了。
街市上银白一片,屋顶和枝头都堆满了如云的雪。
好在风也静了,不至于走在路上时,还会有枝头的雪被吹落到肩上。
有勤快的老板趁着食客还不多正扫着自家门前的雪,苏家母女与顾飞藿也不例外。
四人都先喝了一碗姜汤,又在衣裳外面又套了一层厚厚的袄子——顾飞藿穿的外袍还是苏母去苏父的衣橱里翻出来的,没得选的时候,也不会有人去讲会不会沾染了晦气。
苏父的身量比顾飞藿壮了好大一圈,那袄子穿在他身上松松散散的,越发衬出少年的清隽。
几人都是干活利落的,不多时便把门口那块扫了出来。
正收好了扫帚,便有食客来了。
苏禾安有些意外,今日午食的第一位客人居然是许同光。
他上了年纪,应当是有些畏寒的,居然会冒着风踏着雪来她这食肆。
“苏小娘子,今日可有什么时令的吃食?”许同光出门时还飘着些细雪,他夫人不愿意冒着雪出门,却也没强求他也留在家里,只是劝着他披了件厚重的大氅。
苏梁食肆的大堂里烧了炭,暖和得很,他便将那大氅脱下,随手放在空凳上。
长桌上已经摆上了今日的吃食。
许同光搓了搓有些凉的手心,踱着步子走到长桌前,首先看到的便是热气腾腾的汤菜。
尤其是那六个约莫四寸口径的碗中装着的,是一道他从未见过的汤菜。
这可是苏梁食肆第一次上这样的小碗菜。
平日里都是一大盆一大盆的。
那六个碗里装的正是苏禾安刚蒸好的粑粑肉杂烩汤。
取能受热的碗,用冬笋、冬菇以及胡萝卜打底,上面铺满切成厚片的粑粑肉,加入炖煮入味的筒骨汤,蒸上两刻钟便成了。
骨汤本就是极鲜醇的存在,加上这些食材蒸煮之后的香气更是醇正浓郁。
特别是冬笋那山野的清新,极好地中和了猪骨与粑粑肉的肥腻。
至于旁边那个肉片汤,酸酸辣辣的,有些像郑家酒楼的酸菜鱼。
闻着就很是开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