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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第1页)

但這一切的曲折都跟秦闕無關,目送燕傾離開後,她從地下停車場的人行道直接出了雲享閣,大街上人來人往,迎面吹來一陣微涼的秋風,她打個冷顫,掏出手機準備給白團團打電話。

「哎呦,小姐姐一個人出來玩啊?信息素夠勁的。」一個醉熏熏的男人頂著滿身惡臭的酒氣笑嘻嘻的朝她撞過來。

秦闕面無表情的側身避開,想離他遠點,男人立刻惱羞成怒,伸手就朝她的手臂抓來,同時釋放出一股刺鼻的a1pha信息素,「這麼大味,發情了吧?裝什麼清純!」

秦闕皺眉,反手拐住他的手臂,發力一擰,把男人擰得背過身去,一腳踹在他膝窩,男人立刻踉蹌倒地。

「你,你你,放開我!亂打人啊!」膝蓋往地上一磕,男人瞬間清醒過來,色厲內荏地叫囂道。

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秦闕並不慌亂,不緊不慢道:「是你先襲擊我,而且公共場合釋放高濃度信息素是違法的,先生。」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也不聞聞自己……」男人聲音越來越弱,因為這會兒他已經聞到,這個女人身上令人癲狂的葡萄酒香下,那跟他相斥的,屬於a1pha的信息素。

圍觀者越聚越多,秦闕見男人安靜下來,她這會又冷又累,也實在沒力氣跟他去警局扯皮,便鬆了手。

男人一骨碌爬起來,再看不出一點醉酒的無賴樣,鑽進人群中去,只丟下一句,「小白臉,剛從哪個omaga窩裡鑽出來,這麼大味!呸,晦氣!」

秦闕:「……」

在圍觀眾人的八卦的目光中,年輕的a1pha臉慢慢蒸紅,捂著脖子跑進了不遠處的一家信息素用品店。

自助售貨機滴得一聲吐出包隔離貼,秦闕也顧不上剛被咬過的腺體腫脹發疼,咬著牙給自己貼了兩層,又噴了小半瓶淨化劑,總算暫時把那股屬於燕傾的味道遮蓋過去。

她望向售貨機旁的鏡子,鏡中的人臉泛薄紅,衣衫凌亂,加上剛剛那一身信息素……

實在有礙觀瞻。

秦闕捂住臉冷靜了一會,手機恰在此時響起,電話那頭白團團聲音焦急。

「鵲鵲,我看網上說雲享閣出事了,過來一看警察把門封了,你在裡面沒事吧?」

「沒事,你在原地別動,我現在過去。」

五分鐘後,秦闕坐上了來時的車。

「鵲鵲你……咋回事啊?!」

駕駛座上的白團團回過頭,眼睛瞪得溜圓,「你從哪出來的?不是你外套呢?」

「出了點狀況,別問了,先回家吧,衣服的話,跟公司說直接從我收入里扣。」

秦闕交待完就往后座里一縮開始裝睡躲避盤問,她不打算跟任何人提起自己今晚的魔幻經歷,這畢竟涉及到燕傾的隱私。

白團團喊了兩聲,見她不說,也不再強求,開車往秦闕的公寓駛去,只是嘴裡仍止不住念叨,「唉,借衣服的時候那個王經理臉就拉得比驢還長,這回還指不定要說什麼難聽的話呢。」

秦闕一句也沒聽進去,她原本是裝睡,但被車裡的暖氣一烘,從未有過的睏倦感湧上,一時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就這麼昏睡過去,直到被白團團推醒。

「鵲鵲,鵲鵲,你沒事吧?」

秦闕強迫自己睜開沉重的眼皮,發現車已經到了自己租的公寓樓下,白團團圓圓的臉上滿是擔憂。

自家藝人雖然平時跟只水豚一樣慢吞吞的溫和乖巧,但身體極好精力充沛,白團團幾乎沒見過她有犯困的時候。

這咋去了趟流金酒會,跟被人拉去搬了三天三夜磚一樣。

「沒事,沒事。」秦闕強撐著下了車,甩甩頭擠出一個笑,「我回去睡會就好,今天辛苦你了,早點回去休息,有事明天,明天再說。」

白團團原本想送秦闕去醫院看看,但在她本人的堅持下只好作罷。

「那我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啊!」

目送白團團離去後,秦闕擰著大腿上了樓,差點昏倒在電梯裡,回家燈也沒開澡也沒洗,跌進床鋪立刻又昏睡過去。

漫長的黑夜裡,淨化劑的效用過去,醉人的葡萄酒香緩緩滲出,將被褥間的a1pha包裹起來。

秦闕又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自己穿著一身沉重光鮮的盔甲,騎著雪白的駿馬,在眾人的歡呼與簇擁下走進城門大開的城池。

天上降下馨香的花瓣,平坦的大道盡頭,是一身鮮紅嫁衣的美艷女子,她有一雙叫人過目難忘的深邃雙眸,如同被月光照亮的靜謐海面。

這是望鄉的故事。

看了十幾遍的電影情節早已深深刻入腦海,以至於在如此混沌之中,秦闕仍本能的得出結論。

但結局不是這樣的。

《望鄉》的最後,燕傾扮演的「祈女」也沒能等來上了戰場的愛人。

她們曾約定,等將軍得勝歸來之時,祈女會穿著嫁衣迎接她。

祈女一直等著,直到王國覆滅,物是人非。

將軍在她心裡已不再是單純的愛人,而是舊國的符號,過往的一切。

她不願重開始,所以只能死去。

秦闕仍記得烈火將祈女單薄的身影吞噬時,女人眼中的決然與喜悅。

她為這個結局心痛了很久,甚至在心裡悄悄給故事續上另一個結局。

如同現在。

她躍下馬,雙臂用力將女人擁入懷中,對方眼角的淚滴在她頸側,順著皮膚流下,溫熱化為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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