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视线在半空中交汇,仿若有什么微妙的情绪在翻涌。
仿佛是雨后悄然滋生的春笋,即将破土而出。
虞晚的心跳瞬间乱了一拍,她略显局促地微微垂下头,可那只被云觞握住的手却并未抽开。
就这般保持着这略显暧昧的姿势,她低低地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云觞静静地看着虞晚这般模样,感受着掌心传来的那丝丝温热,心中仿若平静的湖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清冷的嗓音听着多了些温柔,“我们定会找出襄王的破绽,让他无法再作恶。我已经给宸王殿下送了信,请他借几个人给我,让他们护着云府,确保府内安全无虞。”
虞晚其实有些心不在焉了,只一个劲的点头。
这几日,她和云觞之间的气氛,越来越暧昧了……
次日辰时末,昏睡一夜的妙红才醒过来。
与虞晚说起昨夜之事,她还觉得心惊肉跳,“夫人,当时奴婢发现那人绝对不是锦顺车行的人,差点吓得叫出声……”
“昨夜那横刀落在奴婢头顶,奴婢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幸亏夫人和公子及时赶到,否则奴婢怕是已经……”
说着,妙红朝虞晚跪下,“夫人又救了奴婢一回,奴婢这条命,日后就是夫人的。”
虞晚没拉住她,连忙扶她起来,“不是我救你,是你自己聪明,救了自己,若是你在发现不对劲时就露出破绽,定是等不到我们赶过去的。”
“还有,这次的事,是我连累你了,若不是我让你照顾盛阿婆,那些人也不会想连你一起杀。”
妙红连连摇头,“不是这样的。盛阿婆是个可怜人,哪怕夫人不交代,奴婢也会帮着照顾她的。”
想起盛阿婆,虞晚忍不住叹了口气。
昨夜盛阿婆惊吓过度,回到云府服下药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
妙红想到什么,突然道:“夫人,昨夜奴婢本想着闹出动静能惊动巡卫,但那贼人却说,巡卫不会过来……”
她眼中露出担忧之色,“有本事支开巡卫的人定然不简单,夫人可知这背后是谁在操控?”
虞晚看着妙红担忧的神色,也没隐瞒,低声对她道:“昨夜的想杀你们的人,多半是襄王派去的。”
“襄、襄王?!”妙红害怕的一颤,紧接着又惊又怒,“他竟能盛阿婆这么大年纪的老人家都容不下吗?!”
一想到他,虞晚满心的厌恨,眸光微冷,“因为只要盛阿婆死了,这个案子就不必审了。”
闻言,妙红便明白了其中关窍,咬着牙道:“夫人放心,这些时日,奴婢一定寸步不离守着盛阿婆,绝对不让恶人得逞!”
大理寺虽然受理了盛阿婆的案子,但一连三日,大理寺派人去请襄王配合查案,襄王都将大理寺的人拒之门外。
襄王是皇上的儿子,他拒不配合,大理寺的人也不敢硬闯。
实际上,最重要的是,这件事已经闹到文景帝跟前,可文景帝却半点反应都没有。
盛阿婆呈递的证据大理寺已经查证过了,确有其事,苏沐也写了折子递到御前,但文景帝的批复一直没有送回来。
文景帝的态度十分明显。
不管襄王做了什么,他都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作为。
苏沐若有法子拿下襄王,可以按律处置。
同样的,若是襄王有法子脱罪,文景帝也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若这个儿子是有本事的,他自然要护住。
案子就这么陷入了僵局。
盛阿婆听说书的说过不少衙门处理命案的程序,也懂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