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征在镜前整理好了衣服后,才在下人的带领下进了厢房。
只见汤州并没有坐在软椅上喝茶,而是站在房间里,急得左右踱步。
明征对汤州行了一礼,打招呼道:“汤兄,多年不见,身子骨可还硬朗”
汤州也不跟明征客气,他走到明征面前,一把抓起他的手,“明征,别啰嗦了,快帮我去跟齐王说说情,让他借兵给我。”
明征很是疑惑,“借兵”
汤州是个暴脾气,他没时间跟明征坐着解释,他拉着他的手边走边把萧瑾年让他去收复濉州一事与明征说了。
明征闻言,他看着自己身上散落下来的一头银发,他请求道:“那你好歹让我先洗漱一番吧?我就这样仪容不整的去见齐王,成何体统啊?”
汤州将明征生拉硬拽到府外,他是个粗人,一开口满嘴粗鲁,“老子命都快没了,你还在这跟我提体统明征,你还是不是我兄弟啊?”
汤州话音刚落,就将明征一把拉进他提前备在太傅府府外的马车。
马车里有燃烧的火炉和一件黑毛大氅,汤州将大氅递给明征,明征接过后,毫不客气的披到身上。
小厮将马车赶的又急又快,不一会就到了齐王的府邸。
两人下车后,汤州和明征走到门前,三遍敲门后,大门打开,只见小厮站在门口,当小厮看清门前是明征和汤州时,小厮对二人行了一礼,“小的拜见太傅,拜见……”
国公爷!
明征见汤州一脸急不可耐的模样,愿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明征打断道:“虚礼免了!
你也不必通报,我自己进去见王爷!”
明征说着就要带着汤州往里闯,小厮见状,想拦又不敢拦的他只能一脸着急的劝道:“大人,国公爷,你们就这么闯进去,王爷可是会要了小的的命的。”
明征不听劝告,他一脸坚定的往里走一边应道:“有什么事我担着,你赶紧给我让开!”
小厮见拦不住人,他立马跪在明征面前,磕头道:“大人,大人,求您不要再往里边闯了呀!
您这样会让小的为难呀!”
小厮话音刚落时,身后传来一声斥责,“放肆!
本王都不敢拦的人你们敢拦,都不要命了吗?”
只听身后的萧言琛语气一沉,“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滚下去!”
小厮闻言,如蒙大赦般,他起身快速退下。
萧言琛缓步走到明征面前,明征和汤州刚准备下跪行礼时,萧言琛却开口道:“这虚礼就免了吧!
太傅,不知你怒气冲冲闯进我的府邸,所为何事呀?”
汤州对萧言琛行了一礼,“王爷,还是臣来解释吧!”
萧言琛微微点头,“国公请讲!”
汤州将萧瑾年让他去收复濉州一事,一字不落的说与萧言琛听,萧言琛听后,瞬间怒由心起,火冒三丈。
萧瑾年这个扶不起的庸才,不管萧言琛和萧曦泽如何帮他,他总是喜欢猜忌自家的臣子。
外患未除,又起内忧!
南陌有这些的君王,岂有不败之理
萧言琛只觉心寒,想他和萧曦泽二人虽都看萧瑾年不顺眼,但也从未想过要杀他,为了辅佐萧瑾年,他和萧曦泽二人都在为南陌的疆土操碎了心。
可萧瑾年这个蠢货,南陌如今能打的就只有这几位老臣了,若这些人都死光了,日后外敌入侵,谁来替他守护疆土?
萧言琛安抚汤州,“汤老国公,我派出二十万大军给你。”
萧言琛从袖中拿出半块虎符,递给汤州,汤州接过后,萧言琛解释道:“这是号令他们的虎符,收好!”
汤州将手中虎符握紧,心里是千恩万谢,他对着萧言琛行了一记大礼,感恩戴德,满心激动,“老臣多谢王爷洪恩浩荡,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言琛双手将汤州扶起,他无比认真坚定的对汤州一字一字道:“老国公,这一仗你尽力打就好,不管损失多少兵卒,本王都不怪你,但就一点,你要活着回来。
若您活着回来没有收复濉州也没关系,陛下那边,本王去替您说!”
汤州闻言,感动的热泪盈眶,他激动的连握着虎符的手都在颤抖,他哽咽道:“老臣,多谢王爷!”
萧言琛微微颔首,他看向站在一旁的明征,“太傅,你还有何事啊?”
明征见萧言琛愿意借兵,他好像也无事可说,便行了一礼,“臣无事了!
只是,那兵权之事,王爷还未将兵权还给陛下吗?”
萧言琛闻言,只觉头疼。
明征是眼睛瞎了吗?若这兵权交给萧瑾年,此刻汤州怕是要真的一人一马去收复濉州了。
到此时此刻,明征还看不出谁昏谁贤吗?
萧言琛不想跟明征瞎掰扯,但也不敢动他,便只能下逐客令,“来人,送客!”
萧言琛语毕,头也不回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