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陌想了想,唇角无力扬起,语气还有年轻时的一点狡黠。
“许是报应。”
“你真不知病因何而起?”
“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
式凉坐在他榻边,轻轻将他的手放进被子里。
“太子怎样了。”
“朕病这大半年,在皇后膝下教养,朕若死了,你得看着太子起来。”
祁陌说了这些话,气息便急促起来,式凉顺着他胸口。
“你与他怎么了。”
“他啊……”
祁陌出神的望着头顶那晃眼的明黄,一片庄重的权力的金光,他闭上了眼睛,呢喃道。
“坏在他不够聪明也不够傻,坏在他不变,世间哪有不变的东西……”
式凉不再问下去:“歇着吧,您不能死。”
不是不想他死,而是他还不能死。
番外
式凉看了祁陌往日喝的药,仔细核对无衣生前的手书配出了解药。
药毒方面式凉有天份,况且他了解此毒方的主人。
圣上身体好转了不少,式凉又戴回了内阁首辅的帽子。
连日来他宿在靠近太医院的宫里,还未见过皇后。想着怎么也要见一面太子,待前朝拒绝开放海关的大臣们消停些了,式凉便去了坤宁宫。
坤宁宫并不金碧辉煌,诺大的后宫,仅有一个皇后,冷清得很;她头发白了一半,依稀可见当年的风姿。
式凉理解了为何在银桦那碰见了文羲,有小辈来陪她说说话能好些。
文羲给式凉行礼。
银桦笑道:“这孩子平日在京中仗着本宫和他母亲宠爱横行无忌,你是怎么治住他的?”
式凉想着得空去拜访常安,随口道:“本质是个好孩子。”
文羲头更低,脸也不知是气红的还是羞红的。
“像他当年被你修理了一顿的父亲一样。”银桦揶揄。
文羲直接跑出去了。
“十五岁,还是小孩子脸皮薄,失礼了。”银桦让宫女为式凉看座摆茶,“听闻他去了,节哀。”
式凉捧着清香四溢的好茶,并不喝。
“皇后和无衣相交不浅,也请您节哀。”
银桦动作一顿,挥挥手让宫女太监都下去。
“皇上知道了?”
“你为什么觉得是我先知道。”
式凉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走过去,放在银桦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