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来找我做什么,无论说什么我都不会帮你。”
“先听我狡辩如何?”
任无衣的帮助是必要的,式凉会极力争取。
有哪个说客像他这样把自己要讲的话说成“狡辩”的,任无衣失笑,他垂头,想了不到三秒,终究开口——
魏呈嗓子不舒服,叫任无衣给他开了药。
开战在即,暗探情报说这次苍军那边至少派遣了五十万大军,他身为挂印总兵再说不出话可完了。
虽然吃了药,魏呈还是决定让任无衣与自己同行。
任无衣猜人心思准,沟通能力强,对形势的判断有时比他还老道精确,替他下达命令不会误事。
这次是国境内风调雨顺的苍国略占上风,魏呈看得出来,此次也无望朝对琅国有利的方向打破平衡。
临时营寨里魏呈刚从战场上下来,匆匆赶来。
他收到任无衣的加急急报,不得不把指挥权暂交式凉,由他代为指挥。
回来前他险些以为边关蓟城被偷袭破城了,心中压着重石,直到见到任无衣。
“疫疠要爆发了。”
老话说,干生虫,湿生病。
干,干旱;虫,蝗灾
湿,洪涝;病,疫病。
任无衣说的疫疠是常在天灾之后爆发的烈性传染病,令人闻之色变。
魏呈懵了。
没等魏呈反应过来事情严重性,让魏呈更懵的事发生了。
“报!”传讯兵冲进来,“将军,颜将军带兵,压制了苍军。”
魏呈不能说话,遂点头。
综合分析,他认为式凉不过逞一时之勇,不大能赢得了,扯回平局也够了。
“但他纵敌深入,把三十万苍军围到鸶鹭江边了。”
魏呈一愣,立时急了,又说不出“荒唐”二字,拳锤木桌,桌角应声而碎。
任无衣替魏呈问:“然后?”
“还没消息。”
魏呈现在赶去终究晚了,任无衣阻止了他。
等消息的不止魏呈,几个留守将领得信也来等着,这一群心急如焚的人聚在一块儿,帐外雷声就显得格外惊心。
等有消息已是午夜。
“敌我两军在鸶鹭江边交战,颜将军似乎自知不敌,让大部队先行撤退,换他麾下的三千士兵,凭地形优势与苍军周旋。”
几名刚从前线下来的将领,风尘仆仆的回来,其中一人神色复杂的概括事件前后。
“恰巧一声雷响,洪水冲塌鸶鹭堤,淹了苍军,我们胜了,大胜……”
魏呈听了回报呆滞许久,有了反应,那表情既有喜,又有悲,悲喜交加。
见将军虎目含泪,传讯兵傻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