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九思见状立马回过神来,嘴里不停的叫着:“父亲,父亲。”好像刚刚杀害韩季川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韩莫霜赶紧冲到床榻边急道:“这是怎么了?”
“我喂父亲喝药,父亲不但不喝,竟然全吐了出来,后……来,父亲就这样死了。”若九思掩面而泣,没人知道若九思到底是真哭还是假哭,连作者自己也不知道。
韩莫霜闻言,连忙冲上前去,跪倒在韩季川床榻边,抓住韩季川悬空的右手,不停的叫唤着韩季川,可是任凭她怎么叫唤,韩季川再也不会有任何反应了。
韩莫霜这才肯去试探韩季川的鼻息,韩莫霜失魂落魄的,紧握着韩季川的手,也忽的松了,可是这一松,韩季川的右手就像一捧水从自己指缝溜走。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明明……明明昨天自己还架着刀威胁着父亲,怎么一眨眼功夫就死了呢?而那却竟成为了自己和父亲的最后一面。
随后韩莫霜就像大梦初醒一样,抱着韩季川痛哭起来。
而西门族里,何挽年正好要去江河族给韩季川赔礼道歉来着,却从下人口中得知韩季川去世的消息,顿时也是难以置信。
何挽年诧然的坐了下来,心道:“这死的太突然了。”
何挽年和韩季川之间的感情虽不比刘关张,但至少还是有些真情在的,想着往昔相处的点点滴滴,不禁落下泪来。
就在这时,何千遇正好路过何挽年的屋子,看到何挽年潸然泪下的模样,便赶忙跑了进去:“爹爹你这是怎么了?”
何挽年堂堂七尺男儿,竟被自己的女儿看到如此脆弱的一面,慌忙拭去泪水:“没什么。”
何千遇凑到何挽年脸跟前:“你哭了?”
“胡说,我怎么会哭。”
“是人都会哭的。”
何千遇看何挽年不说话,便急道:“莫不是江河族不愿意退婚,为难你了?”
“韩季川死了。”
“什么?”何千遇也是吓得睁大了眼睛,明明前几日还生龙活虎的人,突然就死了。
何挽年随后又冲手下的奴仆道:“给我收拾好行李,我要去江河族一趟。”
“父亲,我也要去。”
“你待在家里,家中事务你先帮我料理着。”
“是。”
何挽年紧赶慢赶终于是到了江河族,在这五彩斑斓的世界里,唯独江河族好像失去了颜色,上上下下挂满了白,好似银装素裹。
洪倚天吊唁完,并没有说退婚的事,而且在这节骨眼上说也不合适,但是令何挽年没想到是,韩莫霜竟然先提了,并且自作主张将这婚事给退了。
韩莫霜将韩季川入葬后,便把洪倚天给叫来了。
“听说您找老夫?”洪倚天一脸疑惑的看着韩莫霜,其实心里还是怕极了,这些个权贵哪会把自己看在眼里,说不定还会怪自己没看好病,一个不高兴说不定就像以前白枫眠杀掉自己的徒弟一样杀死自己。
洪倚天忽然觉得是否自己真的应该听木离的话,和木离一样不再给人看病呢。从来都是这样,治得好算病人命大,治不好就是医术不行,自己到底是图什么呢。
“那药是你给我父亲开的?”韩莫霜背对着洪倚天问道,她让人检查过药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父亲究竟得了什么病,也不肯告诉自己,直到他死去,自己才知道他他已经病入膏肓,韩莫霜越想心里越酸涩。
“是。”
“我父亲得了什么病?”韩莫霜转过身抬眸问道。
“您父亲得的不是病,是很早之前中的毒复。”洪倚天一脸凝重。
“为何会复?”
“因为当初根本没有将毒处理干净,只是将其控制住,时间久了,自然是会复的。”
“好了,知道了,麻烦洪老了。”韩莫霜一直都知道父亲曾经中过一次毒,而那次中毒,若九思的父亲也中剑身亡,过去这么多年,竟没想到还有复这一说,莫非真是天命如此,乃人力所不能及也。
“老夫告辞。”洪倚天没想到韩莫霜真的只是盘问自己而已,走了几步又转过身:“请节哀。”
“您慢走。”韩莫霜给洪倚天回了个礼。
洪倚天走后,一奴仆跑进来道:“小姐,长老们要见你。”
“让他们进来。”韩莫霜淡淡开口道。
“是。”
随后只见一行长老,摸着花白的胡子来到了韩莫霜面前。
一长老道:“小姐,族里不可一日无主啊。”
“不是还有我哥吗?你们来找我干什么?”韩莫霜微微蹙眉。
“族长生前找老夫,意思是要让你代族长一职。”陈长老迟疑道。
“不用了,族长还是我哥当吧。”虽然若九思不是自己亲哥哥,可在韩莫霜心里,二人的感情和亲兄妹一样。
若九思虽心性顽劣,这么多年来对韩莫霜倒是像对待亲妹妹一样,而且韩莫霜因为若九思父亲的恩情,也总觉得亏欠了若九思,心里觉得如今这些都是若九思该得的。
“这……”陈长老好像还想说什么却被韩莫霜打断道:“无需多言。”
“是。”一行长老这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