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有事?”何挽年见何千遇不说话了,但又没有要走的意思,便又抬起头一脸疑惑,抬眸问道。
“我不想和楚岚成婚。”何千遇迟疑的说着。
“什么?”何挽年蹙眉站起来,看起来怒不可遏的样子,何千遇就知道会这样。
“女儿错了,女儿不该任性的。”何千遇跪了下来,拉着何挽年衣服央求着。
“你……你让我怎么和韩季川交代啊。”何挽年拂袖无奈道。
“爹爹,难道你真的希望女儿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吗?”何千遇眼泪汪汪的看着何挽年道。
“这这……这不是你自己说你愿意的吗?何挽年摊开手激动的说着,一脸的无语。
“女儿错了。”
“好了好了,你下去吧,”何挽年思量片刻,无奈拂袖,随后又无可奈何的重声道:“我去给人家赔礼道歉。”
“谢谢爹爹。”何千遇擦了擦眼泪,笑脸盈盈的看着何挽年。
“起……起来。”何挽年愤然的看着何千遇,只见何千遇全然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真是想泼她一桶冷水。
“嗯。”
这天,若九思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在花园里游荡着,却看见一个丫头手里端着药,慌慌张张的,便走了过去:“这药是给谁的?”
丫头急道:“大公子,是给族长的。”
“他怎么了?”若九思蹙眉问道。
“奴也不知道,这几天族长天天都服用此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催的特别急。”
丫头道急急忙忙的说着,就要走。
“这样吧,把药给我,我正好要去看看他老人家。”
“这……”丫头看起来有些迟疑的样子。
“嗯?”若九思伸出手来,一副不可抗拒的样子。
“那好吧,不过你得赶紧的。”丫头将手里的药交给了若九思。
若九思端着药来到了韩季川的房间,敲了敲门,只见韩季川道:“进来。”
只见韩季川羸弱的躺在床榻上,韩季川看到送药的不是奴仆而是若九思便疑惑道:“怎么是你?”
“奴仆闹肚子,我顺道便将药端过来了。”若九思笑道。
“快把药给我。”韩季川突然像了疯一样,就像缺水的鱼儿一样。
若九思觉得很奇怪,这个药好像对韩季川来说很重要。
“是。”若九思端着药慢慢走近韩季川,将药递到韩季川嘴边,只见韩季川迫不及待的就要喝,若九思见状又将药一把抽开。
“你干什么,把药给我。”韩季川愤然道。
“我要是不给你会怎么样?”若九思邪笑道。
“什么?”韩季川蹙眉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韩季川。
“我一直把您当亲生父亲,可你有把我当你儿子吗?啊?”若九思慢慢凑到韩季川的脸,盯着他的眼睛恶狠狠说道。
韩季川就好像喘不上气一样,脸憋的通红:“你放肆”
“我爹是不是你弄死的,你说。”若九思一把掐住韩季川的脖子恶狠狠道。
“不是。”韩季川艰难的说着。
若九思见韩季川快要窒息了,便又将韩季川给放开,玩弄着手里的药道:“父亲,你知道的我不忍心杀你,只要你说实话,我们还是父子。”
韩季川不停的咳嗽着,身体颤颤巍巍的,嘴里颤抖的说着:“九思,把药给我好不好,我不能没有这个药。”
若九思邪笑道:“我的好父亲,只要你说实话,孩儿就把药给你。”
“我……我说,我承认是我将你父亲拉过来给我挡的那一刀,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每天都在后悔,真的。”韩季川颤颤巍巍的说着。
若九思轻笑一声,然后将药一点一点的倒在韩季川的身上:“父亲,药好喝吗?”
随后又抓起韩季川的领子恶狠狠的盯着韩季川悲愤道:“怎么,手下的命就不是命吗?我父亲那么忠心耿耿的一个人,即使你不拉他,他说不定也会傻傻的给你挡,可是……你怎么……你怎么忍心。”
若九思将碗重重的摔在地上。
韩季川两眼翻白,一口气没过来,惨死在床榻上。
若九思似笑非笑的看着床榻上没了气息的韩季川,眼眶外竟溢出些许的泪水。若九思耳边依稀回荡起自己第一次见韩季川的时候,父亲对自己说:“孩子,叫韩伯父,以后世世代代都要忠心为主,知道吗?”
而那时的自己哪知道什么忠心不忠心,只知道父亲说的都是对的,傻乎乎的回应着:“知道了。”
那时候的韩季川用着厚大的巴掌轻轻的摸着自己的头:“真乖。”
偌大的巴掌和粗长的手臂遮住了投射在自己头顶的阳光,在自己脸上留下一大片阴影,而这阴影一遮就是十几载,直到现在,或许以后都要挥之不去。
若九思曾经甚至也想过有一天回报韩季川的恩情,却没想到这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什么对自己好,只不过是因为心里有鬼罢了,然而心里再怎么有鬼,也从不肯真心对待自己。
若九思也曾想哪怕能够看到韩季川对自己的一点点真心,自己都能放过他,然而在那场雨夜里,大雨将韩季川的心冲刷的清清楚楚,而若九思也看的明明白白。
这时,韩莫霜正好来看韩季川,听到韩季川屋子里碗摔落的声音,便推开门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