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会在他身上渴望更多,好的坏的,就如饕餮之食。
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说的,约书亚趴在床上喘息着,冷冷瞥了我一眼,骂我疯子。
“你也是疯子。”我凑近他的耳朵,声音温柔如情人的呢喃,“谁不知道你是怎么剥下他们的皮来的,是怎么浇下滚烫的铁水,像个疯子一样对着几具尸体又哭又笑,你有比我好到哪里去?”
那天晚上我听到地下室的动静,施了隐身术沿着楼梯走下去的时候,只看到粘着碎肉鲜血的刑具和一排像挂猪肉一样的残缺的四肢,以及站在这一排四肢后的,那个穿着深灰西装,戴着金丝眼镜,却又比这些四肢更加破碎不堪的人。
面上穿得西装革履,谁又不是一只人皮野兽。
约书亚眼中含着杀意,他通红着眼看着我,但是我吻住他的嘴唇,这一次不如往常一样温柔,而是像泄愤的撕咬,对着一个不肯承认的同类,两个怪物一起奄奄一息。他嘴边的豁口已经愈合,又被我咬出新的伤口,约书亚忽然发疯似的笑起来,他琥珀一样的眼睛里眼泪肆意流淌,有时是嘲笑我,有时是自嘲,最终都变成了发泄,只是在发泄,就像沉静太久的河流一朝冲毁堤坝,眼睛通红也不肯流眼泪。
“他妈的,都是一群疯子,啊!”他捂住眼睛,痛苦地大叫起来,我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就像是在看闹剧,看着一个终于揭开绷带露出的鲜血淋漓的伤口,约书亚睁眼看着我的神情,忽然就笑了。
“世界都疯了,天使在操一只恶魔。”他平静地说。
“不。”我也看着他,没有平时的戏谑,只有清明,“是齐厄在操约书亚。”
不好么,约书亚,有些人破碎过了,只有满地残渣,非得一块块碎片捡起来拼回去才是残忍,破碎再圆的镜子对着完好无损的镜子,从没有瑕疵的镜面里窥视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会很好受吗?而这就是他妈的,冠冕堂皇的救赎。
对着这样一个伪善的拯救者,会比对着我更好么?他会让你把你的一部分剔除掉,带着一个残缺不全的人开启自欺欺人的美好生活,但是约书亚,无论你的哪一部分我都钟爱。
这个世界是一团火焰,而我可以陪完整的你一起燃烧。
“你在说什么……这样的疯狗不是只有你一个么?”约书亚喘息着来看我,我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掩饰一般地笑了笑,随即用力了些,让他无法继续思考:“是我发疯。”
我咬着约书亚大腿内侧的软肉,感受那人敏感的发颤:“只有我,记住,只有我,约书亚。”
好像受到了这次的刺激,约书亚开始主动迎合我,大体体现在在我插入时会主动挺腰,让性器可以进入得更深一些,甚至用修长的双腿夹紧我的腰侧,温热的体腔主动地吸吮,后穴翕张着,就像不知足的嘴,我自然被伺候得欲仙欲死,感觉性器能比往常更快硬起,做爱时一边爽一边得忍着,誓不发快车。
虽然他的演技有些拙劣,可能是骂人骂习惯了,丁点也不想改自己的火药桶脾气,所以在想破口大骂的时候沉默闭嘴就是在隐晦表示欲语还休的温柔,这种形式化的npc情绪表演可以写入反面教材,我边做边想着真该录下来,让他自己看看回放。
在他演曲意逢迎的苦情剧本演得尽兴的时候,我面上配合,趁热打铁将之前引而不发的话全部说出来,看着约书亚憋得满脸通红,想骂又怕破坏了情景氛围的神态分外尽兴。
大概是那番话让他觉得自己成功迷惑到了我,我们确实都是怪物,但是人心尚且隔肚皮,更何况是两只相互取暖的刺猬,隔的不只是肚皮,稍微靠近点我们都能自己给自己一石二鸟了。
但是毕竟装不知道有福利,傻子才要拆穿他。
这天我一如既往将他抱到床上操,约书亚刚刚在举重,我看着他饱满的臀部咽了咽口水,等人走出来就按在墙上狂亲。他这几天为了演戏很是纵容我,因此把疯狗这句话硬生生憋回了肚子里,隔着汗湿的短运动裤,我带着早准备好的润滑液做了扩张后将白色的短裤扯到一旁,放出早已勃起的性器冲撞进那个穴口里。
约书亚面对面被我抱着,显然被这个姿势惊到,也是因此下面的律动感更加强烈了,他倒吸着气,被我抱着抵在墙上操。两腿无力地搭在我的手肘边晃动,两只手虚虚环住我的脖颈。
“你……狗屎……”他因为运动泛起的红潮还没消下去,转而又因为体内的欲望更加明显,嘴中的粗喘变成了呻吟,我抱着他边操边往房间走去。约书亚显然没有尝试过这种玩法,什么表演守则都进入了冷却期,只剩下一张不安分的嘴不停地骂我。
在重力作用下,我几乎是端着他进入,每一下都带来凶狠的贯穿,挤开了甬道周边的褶皱,每进入一点,约书亚都发出“哈啊”的声音,用柔软的腹部撞击着我的下身,我将他上身抱在怀里,松香夹杂强烈的汗味,满身都是弥散的荷尔蒙。
我低头看了看,凑到约书亚耳边说:“等会得出来拖地了。”
约书亚发出断断续续高昂的喘叫,往我身后一看,瞪大了眼,他似乎挣扎着想下来,为自己感到羞耻,又继续边喘边骂我,只是这叫骂因为喘气声多了些不同的韵味。身后淫水已经蔓延了一路,这边约书亚下身那口穴还在不停地淌水,他大概是我操的人里最敏感的,也是水最多的,现在淫纹作用已经被压制住了,所以结论只能是他天赋异禀。
但是他很快就没了力气,像个娃娃似的被我抱在怀里插穴,身体的幅度跟着我的手一进一出,等到我彻底将那体腔各个角落尝了个遍,连带着作弄那嫩红的舌头都破了皮,才将他推到卧房的床上。
这时候约书亚已经被操射两回了,前边的阴茎有些红肿,后边的穴就更不用说了。偏偏他虽然眼里满是冷光,还要跪趴在床上,双手抖着放到后边扒开自己的穴,带着哑音的烟嗓还有喘后的颤:“进来……”
虽然陷阱太明显,但是架不住诱饵太香甜。
这可以说是约书亚,这样固然演技拙劣,保质期也能稍微长一点。
我醒来的时候,约书亚没有上次那么好心地整个舞台,背后直接压着扎人的能力石,他隔着老远手里捧着一个羊皮卷念念有词,想来上次躲到厕所也是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奇怪,儿子在台上蹦迪,老子在台下念经。
底下的能源石已经隐隐发光,看来我赶上了后半程,肩头的白卫衣已经开了两道口子,翅膀被强行召唤出来的感觉又酸又痒。骨头开始被叠在卫衣里边,整得后背像是藏了个人,后来越张越大,卫衣直接破了口子,我有些心疼地看了看牌子,想着回去以后让约书亚赔十件一样的。
天使神力在本人意愿下可以运作,但是本人不愿的情况下只能强行打开羽翼,在靠近肩胛骨的地方长着一对翅囊,那里是运作飞行的神力,即便天使不愿意,但是只要舒展双翼,翅囊受到刺激,就会下意识地运转神力,跟人的激素一样,上头了就控制不住。
约书亚知道好心好意说服我估计还得被操上几个世纪,只能用了些手段把我捆在这里,身上的绳子又是从兽人集市上捞来的神奇材料,我用蛮力挣了挣,发现能把人打穿的劲也挣不脱。
我脸蹭在地上,像一头被缚住的狼狗,拼命往约书亚那里挪动,姿势必然不好看,但是我向来对形象这种东西管他去死,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约书亚,感受到了这等火辣的目光,他看着羊皮卷的眼睛也不由得向我这里瞟了一眼。
这人显然是怕我醒早了,随便套了一身我房间里的卫衣长裤,酒红色的头发没来得及扎,零碎地散在肩头,和平时穿着很不一样,倒是更符合他的实际性格,看上去就像个大学生。只是他练的是薄肌,又有意减脂,卫衣在身上显得有些松垮,要命地露出了半截锁骨。约书亚的外形还停留在二十岁上下,实际年龄大概有三十多岁,要是他自己这套亲身上阵,我早就去了之前报名的学校,保证日日不缺勤。
“我爱你,约书亚。”我磨了磨牙,隔着老远给他对口型。
约书亚看了我一会,转头继续对着羊皮卷念经。眼看着翅膀上一圈亮瞎眼的流光已经阻挡不住,我背后绑在一起的手骤然成爪,狠狠抓向了那对背主的翅囊,剧痛随着被遏断的神力传入四肢百骸,我发出了一声惨叫,看着约书亚难以置信的眼神,我的手微微用力,一只沾血的白翼就出现在我手上。
因为体内神力的冲击,我的嘴角也渗出血来,整一个跟水泵似的,止也止不住。往前的神力是有愈合作用的,但是此刻伤口却完全像个普通人,没有平时为我止痛愈合的能力,约书亚似乎被震住了,念经的声音停了下来,在原地发愣地看我。
直到我躺倒在原地,痛得发出“嗬嗬”的声音,才听到慌乱的脚步声,他上前就是破口大骂:“你他妈发什么神经……真是个疯子。”
约书亚扶着我的手在颤抖,他不敢去看掉落在地上的那半边翅膀,我死死抓住他的手臂,眼前已经开始晃动,紧紧盯着那三个约书亚:“要是再念,我继续拔另一只,给你烤翅玩。”
“你这个……你这个疯子。”三个约书亚都颤抖着嘴唇,眼里似乎含了泪水。
我倒没有真的自作多情到以为他为我心疼,只当是刚才操尿之后的余韵。手伸在半空凭直觉选了一个想给他抹眼泪,就发现约书亚愣了一下,显然我的直觉不是很准确。
“你是我的,约书亚。”我不断重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一点也不肯示弱,即使神力因为翅膀损伤了大半,痛得爬都爬不起来,但是我还是坚持用那种上位者的语气对约书亚说。他一贯不喜欢这种强迫我也知道,但我是条疯狗,我不会爱人。
就和约书亚看起来暴躁能辩,实则骂人反复几句都是疯子一样,我用培根的话来说看上去很会,但是实则只会“我爱你”和“你是我的”。
这就是我拿不出手的爱,却也是我对爱的全部定义。
就和一只野兽看到一朵美丽的花,会把它吞食,圈禁,这就是它的喜爱,在它肉弱强食的世界和有限的眼界里,呵护,救赎只是一种退化的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