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云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聂屏书:“嫂嫂是生气了吗?”
聂屏书摇头:“没有生气,如今你大了,什么事儿都能自个儿做主了,既是如此,日后你按照你的想法去活就是。”
的确是失望,聂屏书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沈家云也低了头,心里不是个滋味儿。
——
从那一日开始,沈家云的确没有再去花坊帮忙过。
若不是她白日里要去女子学堂,只怕是日日都要和那冯二公子厮混在一起,如今两人竟是也不避讳旁人了。
沈江屿找沈家云聊过一次,似乎也没有什么效果。
沈锦顾也找沈家云说过好几次,不知他们二人说了什么,瞧着兄妹两个竟开始也闹别扭了,已然好几日都不说话了。
沈家云的脾气,聂屏书多少还是知道些。
她表面上看上去温柔,实际上最是有主意。
沈锦顾也是个愣头的,只怕两人未必能这么快就和好。
不过日子里只要忙碌了起来,什么事情倒是都不必放在心上。
东风和小刀还有小草学的很快,沈江屿也留了五个人在闲花庄,他们一共八人,是足够看管闲花庄的地和院子了。
于是聂屏书就在小暑的日子里,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他们要搬到林阳县去咯!
林阳县的云顾花坊是两层楼,楼上虽被开出来了一部分作为接待客人的地方,但加上后面院子里的小房间,也足够其余的人居住了。
要搬到云顾花坊去住,阿幸是最高兴的。
她总说平日里到了晚上唯有她一个人在云顾花坊,最是无聊。
盛夏里头搬家,最是炎热。
所以聂屏书的意思是他们早些起来,趁着上午天凉先搬一次,然后中午大家就都在云顾花坊休息了。
待到晚上云顾花坊关门以后,没有那么燥热了再搬一次,也就差不多了。
知道聂屏书要搬家了,高彩月也是高兴,还支了身边的两个小厮去聂屏书这里帮忙。
一时之间,倒是热闹了起来。
看着高彩月一早就来了他们这闲花庄,聂屏书也有些失笑:“这么热的天儿,你一大早还专门跑来帮我搬家啊?这般情谊,我可是记在心里头了!”
高彩月却将聂屏书拉去了一旁:“屏书,有件事想同你说呢!”
看她严肃的样子,聂屏书愣了愣:“什么大事儿?”
高彩月叹息一声:“我家的女子学堂的先生来找我,说有两日了,都不见你家云姐儿。我只说她是身子不舒服,说你同我说过了。可云姐儿到底怎么回事?我听说她日日和冯家的那位二公子在一起,可也没听说你们两家结了亲事。我只怕你家云姐儿被骗呢!”
沈家云如今连女子学堂都不去了?
聂屏书的眸色冰冷了下来,高彩月却拍了拍她的手:“屏书,我瞧着你家云姐儿是个有主意的。你也别太生气了,事情总归还有解决的法子,你同她好好说说,别脾气,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