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妙自认为她的态度已经很真挚了。
可男人听完,反到一副更想杀她的样子。
他收回撑着下巴的手,站起身,一步步走下王座。
行动间无声无息,似一道影子。
祁妙这才注意到,他赤着脚。
足上淡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肤色仍然惨白的像个死人。
不,应该说眼前这个生物,整体看来,都没什么生气。
——如同刚刚才从棺材里爬出来。
她额上沁出一层细密冷汗,努力回想,自己究竟什么时候见过这么阴间的一号人物。
脑袋空空。
压根儿没有半点印象。
一只手指挑起祁妙的下巴,指尖冰冷,她小小的打了个激灵,被迫抬起头。
男人俊美的脸近在咫尺,两人鼻尖不经意相蹭。
祁妙呼吸一窒,下意识想别过脸,却又被他强行按住,动弹不得。
时间仿佛被拉长,一分一秒都格外难捱,她视线胡乱落在他耳侧的虚空,大气不敢喘。
而他专注的看着她明亮的眼。
倏尔,那双暗紫色的眸子里闪过了然。
他松开对她的桎梏,施施然坐了回去。
祁妙长长的松了口气,惊魂未定的后退两步,引来他一声轻嗤。
“我若想杀你,你便是再退上两万步也没用。”
祁妙见他似乎真不打算取自己的小命,心里有了底,大着胆子询问:
“敢问前辈,这里是哪里?”
他懒洋洋的倚着扶手,“你的识海。”
祁妙:“
?”
她的识海怎么会是这副鬼样子?
还有,既然这里是她的识海,那眼前这个看起来就很危险的玩意儿,又是从哪里来的?
似乎看穿她心中所想,他勾起嘴角,“怎么,我住在你的识海,你不满意?”
尾音危险的挑起。
祁妙一秒义正言辞:
“前辈能看上我的识海是我的荣幸,简直是蓬荜生辉。”
他掀了掀眼皮,意味不明的笑了声,“既然如此,你可愿留下来陪我?我一个人在这儿,甚是无趣。”
祁妙擦擦额头的汗,语气很委婉:
“这不太好吧,实不相瞒,我正在进行宗门考核,如果耽搁久了,恐怕会引起他人疑心。”
他神色不变:“无妨,没有人会知道你在这里。”
见后路被堵,祁妙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优秀品质,立刻祸水东引:
“其实随我一同进来的还有一只毕方鸟,极是活泼好动,前辈若是觉得无趣,可让它陪你解闷,那可比我有意思多了。”
紫衣男子随意一挥手:
“你说的是它?”
巨鸟从天而降,“砰”的一声砸在她脚边,漂亮的红色羽毛被人拔的一根不剩,身体还在微微抽搐。
惨、无、鸟、道。
这下,祁妙彻底笑不出来了。
她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将来。
紫衣男子把玩着一根极艳丽的红色翎羽,对她温柔招手,口吻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