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纥骨部的头人纥骨寒,他看起来有些老,但实际才五十余岁,说完这句话,他饱经风霜的脸显得有些拘谨。
纥(hé)骨跟拓跋一样是个姓氏,草原上的部落要么以姓氏为名;要么就以强大头人的名字为名,就比如孟卓部;再就是地名或是历史悠久、传承下来的名字,如巴山部和泽马部。
“北黎部、贺儿部?博斯腾湖北边那两个部落?”
“是的。”
“你们纥骨部也算是个大部落了,麾下部众有六百多户,他们也敢对你动手?”
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像拓跋宏这样肆意吸纳部众的,三等那颜不过千余户,像这样的大部落,要想使其归服,先要养得起。
其次,还要担心这种大部落领,会分润自己在族内的话语权,而且还担心会被背刺,这种情况也是时有生。
“你们想要什么?”
“向北黎部和贺儿部,讨回草场!我们希望能借助您的力量。”
“你们连草场都失去了,还能支付给我什么?”拓跋宏高坐在主位上,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我拓跋部草场丰茂,牛马肥硕,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是值得我出手的啊!”
“如果我们纥骨部像那些小部落一样归附拓跋部呢?”为了六百户部众的生存,纥骨寒咬了咬牙,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纥骨寒身旁的几个年轻人也被族长突然冒出的一句话吓到了,纥骨部失去草场,夺回来就是了。如今父亲竟然要直接归附拓跋部。
“父亲,万万不……”
一位长着国字脸,身形高大的草原汉子忍不住出声道。
纥骨寒立刻脸色一变,附在后者耳边轻声道:“纥骨颜,为父知晓你们兄弟的勇武,你们是可以如草原狼般来去自如,但纥骨部的其他人不行,单单靠我们,怎么同时面对两个三等那颜,如今我们别无选择。”
纥骨寒面向拓跋宏,不知是对他说还是对身后的几个儿子说道:“自从离开了博斯腾北部草原之后,七百户族人跟着我开始不断流浪。
本想找东边的泽马部寻求帮助,却不想这群杂碎直接掳走了一大批牛羊、物资,漫天雪原和凌冽寒风让数百族人死在荒原上。
是我无能,早失去了年轻时的血性,不敢跟他们斗争才造成今天这个后果。
这几天夜里总是会梦见那些死去族人的脸,我于心有愧啊!”
纥骨寒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所求的不过是族人可以有一片安全的,足以生存的草场。
整个博斯腾西部谁人不知拓跋部的兵强马壮,拓跋那颜对牧民也是足够的慷慨仁慈。
我纥骨部愿归附拓跋那颜,只要夺回纥骨部的草场,我纥骨寒甘愿做那颜帐前一小卒。”
“哎!言重了,纥骨领诚心归附,怎能做区区一小卒。这样吧,纥骨部的草场我会帮你要回来,不过你的几个儿子得留在我拓跋部,当然,请你放心,他们只是加入我的亲卫,你看如何?”
“全凭拓跋那颜做主!纥骨部甘愿归附拓拔那颜,在长生天的见证下,我们相信那颜会一视同仁!”
“这是自然,既为我之部众,自当竭尽全力帮你们讨回公道!拓跋部的草场还不是他们能够觊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