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杀意波动,骨节分明的玉手不由分说的掐住顾瑶雪白纤细的脖颈,声音发冷,“你和白鸿泽是什么关系?”
华宸说着五指微微用力,顾瑶只觉自己的脖颈好似要断掉一般,窒息感让她双眼的泪水不断掉落,温热的泪水落在华宸冰冷的手指上,如一摊火将冰融化,也烫入了华宸的心里。
顾瑶被华宸掐住时,有一瞬间顾瑶只觉面前这个能倾倒众生的人,好似她的美已不再是让人赏心悦目的美,而是一种致命毒药,触之即死。
华宸松开了手,顾瑶身子一软,双手趴在马车上,她猛烈咳嗽起来。
华宸虽松开了手,可刚才的那一掐,却让顾瑶到现在还后背发凉,心跳如鼓。
而华宸也因为动武,牵动了体内还未痊愈的伤,他的嘴角流出一抹鲜红的血液,低落在他的红色衣袍上。
顾瑶虽是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鼓起勇气,关心道:“你,你没事吧?”
华宸放低声音,尽量不让顾瑶察觉到他声音不稳,他嗤笑一声,“我都要杀你了,你还关心我?”
顾瑶咬了咬下唇,哑着嗓子怯生生应道:“那你毕竟上了我的马车,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在我车上出事吧?”
“我不杀你,但你要给我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我要养伤。”
顾瑶微微点头,“好!”
顾瑶语毕,便伸手掀开车帘,吩咐马夫绕道,去了东篱小舍。
东篱小舍是顾玮派人为爱女顾瑶在宁州城外的乡野田间所建的一所宅子。
虽然健在乡野田间,但宅中却是花了重金打造。
宅内设有亭台楼阁,廊桥水榭。叠石为山,衬托着那清澈见底的河流,真是水光山色,交相辉映。
穿过正堂,来到后院,是一片后花园,花园大而宽敞,园中百花齐齐开放,争相斗妍。
至于东篱小舍是顾瑶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中的东篱二字而得名。
华宸在东篱小舍住了大半年,而顾瑶也在宁州待了大半年。
这半年两人从互不干扰到相互熟悉,由于两人皆喜爱戏曲,所以两人也会时长腻在一起,讨论戏曲,有时也会谈天说地,日子过得很是逍遥畅快。
这些年,华宸虽因美貌引来了无数人的倾慕,但却从来没有一人肯是用真心待他的。
华宸五岁时就被父亲卖到了奴隶场,换了十吊钱。
来到奴隶场后,华宸白天帮人干体力活,下午就被人用铁链锁住脖颈,像狗一样爬进笼子里,吃着搜饭喝着脏水,还要遭受鞭刑毒打。
五岁的华宸本是受不住这些非人的折磨,每日都被折腾的遍体鳞伤,可是他总能想起三岁时,她母亲华年在离世前曾与他说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所以不管往后,日子过得有多艰难,都要咬牙坚持下去。因为死了一无所有,只有活着,日后才能看到希望。
华年的这句话,也是华宸能咬牙坚持下去的理由。
在华宸六岁那年,他的工作量增加了,除了白日的干活外,晚上还要去地下场。
地下场里满是像他一样,被关在笼子里受苦受难的奴隶。
他们最大的不超过三十岁,最小的五岁都有。他们全身上下用破衣烂布遮住身体,头发疯散,身上伤痕累累,脸上蓬头垢面,脏污不堪。
而地下场的二楼上站满了达官贵人,他们都是来看奴隶与奴隶之间的厮杀的。
因为在地下场里,奴隶与奴隶的每一场打斗中要么双方只能活一个,要么一起死。
华宸在这个把人当畜牲一样的炼狱里生活了三年。
直到三年后的一个夏日,魔教教主——萧峰来到地下场观看奴隶比赛,却在无意间看到了华宸在赛场上与人厮杀的场景。
华宸身着兽皮所做的衣服,他像发了疯似的将一个与他同岁的男孩打倒在地,他没有放过这个男孩,而是一拳又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华宸双眼充血,头发疯散,他似一只苏醒后的野兽般,出手狠辣,下手时也毫不留情。
他打的越猛烈客人就看的越是热血沸腾,周围看客都在鼓掌欢呼,他们大声喊叫着,“打的好!”
“用力啊!”
“没吃饭吗?打死他呀!”
“对,往死里打!”
……
诸如此类的声音参差不齐的在散场上来回游荡,久久不曾散去。
华宸打完这一场后,萧峰就将他买了回去。
建兴十二年,华宸就跟着萧峰习武练剑,读书识字,还跟着萧峰学习唱戏。
萧峰虽是魔教教主,但他平生最爱的就是唱戏。
萧峰武功宗师,年轻时他气质高雅,性子清冷,可老了之后,他就不再注意形象,面对美食,他胡吃海喝,面对美色,他就是个色中饿鬼。
戏词写尽人生百态,戏子演遍世态炎凉。
华宸也因此逐渐爱上了唱戏,只不过,萧峰明面上是在教他武学知识,实际上是看上了他长的青秀隽雅,想占他便宜。
萧峰每每想占华宸便宜时,都被华宸巧妙躲过。
而华宸对武学的造诣很高,他天赋异禀,天生奇才,仅仅只学了三年,武功就到达六阶,还独创了一门贯日掌,十四岁时,武功到达八阶,创造了浮云掌,十五岁就入了宗师境,还自创了一门冥雪功和凌风步。
建兴十七年,华宸在自己的武功入了宗师后,他反手就将萧峰下毒害死,他将萧峰的头砍下扔进粪坑,将他的五脏六腑挖出剁碎,投入河中喂鱼,最后将尸体碾碎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