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四层别墅,而我所在的卧室只不过是位于四楼的其中一间屋子。
在卧室待了太久,如今忽然来到更加广阔的空间,甚至让我产生了不太适应的感觉。
我慢慢地环视整座别墅,现房屋的装修更像十年前的品味——虽然放到现在来看并不过时,但却显得过于严肃庄重。别墅一楼面积极为宽广,像宴会厅,能够容纳十分可观的人数。有几处地方挂着书画作品作为装饰,看笔迹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观赏眼前这一切景象的同时,我尝试为这座别墅估值,但很快便意识到这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在都这种地方,这样的住宅显然无法凭借一两代人的努力取得,不知背后究竟有怎样的积累,我旁边的方应琢却对此早已司空见惯。
在乘坐电梯下楼的时候,我问方应琢:“这是你家?”
“算是吧。”方应琢简短地回答,“这栋楼是我外婆外公过世时留给我的遗产,大部分时间不住这边。”
我能想到一般人不会在这里居住的理由,无非是太过偏远。当然,也正是这种与世隔绝的环境,才打造出这样一间华美的牢笼,让我完全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逃走。
电梯轿厢在一楼停稳,门向两侧拉开,我们向着别墅正门走去,期间,方应琢一直眉头微皱,脚步也比我更急一些。
对于我手上的伤口,方应琢看起来比我更加焦急,而我还沉浸在可以保外就医的喜悦中,短暂地忽视了这一点皮肉之苦。
作者有话说
今明两天会腹泻式更新——试图创造赶榜奇迹的啵蒸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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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诺亚方舟的唯一乘客
时隔数日,我再次坐上了方应琢那辆宾利添越的副驾位置。
空旷的山路上,方应琢默不作声地把车飙到了11o码,行驶了半小时后,我们才进入市区。
经过两个十字路口,车子最终在一栋楼前停稳,眼前的建筑物看起来不像是常见的公立医院,而是一家私立医院。
进门后,没有走常规的取号排队的流程,方应琢直接带我走进一楼其中一个房间里。
方应琢对屋内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说:“麻烦你帮他处理一下伤口。”
看方应琢跟那人说话的神色和语气,两个人像是旧相识。不过考虑到还有伤患在场,两人之间并没有攀谈什么,医生让我坐在诊室的椅子上,随后走过来,开始为我仔细地清洗伤口。
这个过程产生的痛感在我可以承受的范围内,可是方应琢似乎不这么认为,他紧贴着我,站在我的身侧,还握住了我没有受伤的那只手。
我能感受到从方应琢掌心里渗出的冷汗。
在医生给我消毒的时候,我侧头看了一眼方应琢,现他那张本就苍白的脸在诊室惨白灯光的照射下,已经完全不见常人应有的血色。相比起人类,方应琢更像一具没有呼吸的人偶。
我主动开口,问方应琢:“你晕血啊?”
“……不。”方应琢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这么紧张?”
面对我的问题,方应琢的回答意外的很坦诚:“不想看到你受伤。”
我一时失语,不知道该给出怎样的答复。于情于理,我应该恨方应琢,无论方应琢对我的情感是真是假,无法否认的是,自从方应琢再次出现,我原本平静的生活被打破,像是被吸进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漩涡之中,难以挣脱。
过了很久,我才叹了口气,准备跟方应琢算一笔账:“方应琢,这点皮外伤算什么,你不想看见这个,那我的精神损失又该怎么算?”
方应琢开始战略性地装聋作哑,不再说话了。
消毒完毕后,下一个步骤是打麻药,医生取来注射麻醉剂的针管,针尖对准了我的手指,将麻醉剂推了进去。让我没想到的是,打麻药的疼痛出了我的想象,痛感比刀片划破手指时更甚。
大颗大颗的冷汗顺着额头滚落,我倒吸一口凉气:“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