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工作室时只套了一件黑色长风衣,里面还是短袖。我这才发现明明他穿得比我少得多,却还用那种语气教导起我。
不过就比我大个三四岁。
看上去也没比我成熟多少,顶多就是比我高几厘米,时常话里也没个准头,玩笑能占五成。
可为什么总让人觉得可靠?
太诡异了。
我默默端详起沈一亭,想找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沈一亭却突然止住笑声,嘴角也慢慢收敛,我顺着他所看的方向看去,发现音乐楼陆陆续续走出来不少学生。
应该是到关门的时间了,大家都喜欢卡点一窝蜂出来,人才这么多。
沈一亭估计是看到了谁,才会收起过于惊人的笑声,我边向前走边往人群里看,果真给我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陆严和。
[204]
今天早上,我还稍稍因为陆严和对我的冷言冷语而感到不爽,但慢慢地这种不爽完全消失殆尽,特别是现在站在沈一亭身边,我的心里平静得像一片湖泊。
沈一亭铁定是看到陆严和了,我甚至都不用思考三秒,十分顺口地问:“你要过去打个招呼吗?”
沈一亭估计觉得我“贴心极了”,没好气道:“你从哪里看出来还有这个必要?”
不想打招呼就不打嘛,干嘛对我用这种有点冲的语气?
“又不是我坏了你好事,”我乜他一眼,再揪他一把,“哦,那也不能叫好事。余姐有句话说得好,‘合格的前任就该跟死了一样’。”
“我不是那个意思,”沈一亭一怔,随即走过来揽住我,笑得神秘,“怎么,红姐把她那事都告诉你了?”
脖子被勒住了。
鼻腔里全是沈一亭身上的味道,想打喷嚏。
“她什么事我不懂啊,”我立马撇清干系,“他们应该也看到昨天晚上陆严和拉着你说悄悄话的场景了,今天中午趁你在录音室里与世隔绝,他们就稍微提了两嘴,我就顺便听了两下。”
沈一亭微微点头,“这样。”
我继续毫无感情地陈述事实:“昨天晚上,陆严和后面过来和我说,你把他拉黑了。”
“你觉得我做得不对?”沈一亭贴得越发近了,感觉半个身子都压在我这儿,我直觉就算推开他也没用,索性让他靠着,谁叫我大方呢。
“没有啊,棒极了!”我笑着调侃,“只不过陆严和又说都是因为我,还问我开心了吧。虽然我觉得你是应该和他断干净,不然他老自己想七想八,但我确实没嘲笑他的想法啊。”
沈一亭看了看我,嘴角下抿,带了些被误解的不悦,“本来早就删了,后来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才加回来。”
“之前编伴奏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