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宁简单报了自己的名,紧接着回头看向春华,带着些许询问的意味:“怎么回事?”
春华本就难受,听了此言便更难受了。
他心想自己险些伤了新来的参将,余宁定然又会怪罪自己惹事生非,因此抿着唇没答话。
一旁的容参将开始细数他犯的过错,越说脸越黑,“这小子这般傲气,私闯重地还敢打人,简直不成体统。”
余宁望了眼春华,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确实不成体统。”而后又言:“阿晚,还不快给参将道歉。”
春华纵使万般委屈,也不愿撂了余宁的面子,于是忍着脾气给道了歉,虽说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他年纪小不懂事,还望参将莫怪。”
余宁想要息事宁人,岂料容参将却不肯就势作罢,“余统领初来乍到不懂这天沙营的规矩不打紧,如今这里既由我接管,正正风气是必然的。”
他瞥眼看向春华,“既敢伤人,想来也无非年纪大小,如此道个歉便想揭过去,天沙营可没这规矩。”
容参将一副不打算善了的架势,看得一旁认出春华身份的人心惊胆战。
余宁缓了半晌,才道:“既是如此,参将打算如何处置?”
“自是带回去,由我亲自管教,好叫他知道知道,做错了事,合该受罚。”
“罚?”余宁望着他,冷然一笑,“确实该罚,可本人的弟弟,本人自会管教,还轮不到旁人插手。”
还要再说什么的容参将闻言一愣,他就是知道这小子跟世子府有关,才想借此事挫挫世子府的锐气。
本以为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下人,却没想到会是余宁的弟弟。
容参将悔不当初,正想出言,却见余宁扭头看了眼春华,并伸手抬了下他的颚,而后问道:“谁打的你?”
春华茫然抬眼,明白他是想维护自己,登时有些受宠若惊,“余宁--”
余宁耐着性子看他,等他回答。
可半晌没等到春华回答。
“是他吗?”余宁抚了下春华肩头,接着抬眼看向容参将,带着些询问的神色。
容参将眼见情势不太对劲,于是赶紧出言:“实在抱歉,本参将不知他是你弟弟,否则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会太过苛责,这--”
他话还没说完,整个人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余宁收回掌风,冷漠看着重摔在地的人,仿佛刚刚出手的不似他一般。
容参将万没想到余宁会突然动手,捂着胸口指着他说:“我好歹是皇帝钦点的参将,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殴打朝廷命官。”
“既是天沙营的参将,自管束好你天沙营的兵便好。”说罢领着春华便走。
容参将被那一掌震得五脏六腑都要碎了,看着扬长而去的人,愤怒大吼道:“余宁,我定要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你不过是世子跟前的一条狗,有什么好得意的,你敢与我交恶,咱们便走着瞧。”
春华最受不得有人说余宁的不是,转身便要回去教训那人,却被余宁握住了手腕。
余宁说:“还没闹够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