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点不礼貌,但这也是为他考虑不是。林施微假意才发现他,颔首清然道:“好巧。”
魏令屿穿一件宝蓝色杭绸贴里外罩素纱右衽无袖搭护,看起来终于不那么像魏令嘉了,踱着步子走向她,一双眼睛黑沉沉的,看得她发怵。
林施微下意识后退一步。
他看起来不怎么高兴,却也不再上前,轻声问:“你缘何同我走一样的路?”
这个问题把林施微难住了,她略一思索:“我每天都走这条路。”
“那是挺巧的。”魏令屿点点头,不再搭理她,慢慢走着。
林施微一脸费解,尽量迈开步子走快些,以期迅速拉开距离。
山风自她的方向迎面吹拂,将丝丝馨香吹进了落后一步的魏令屿鼻腔,令他有些燥热,深觉今日不该添衣。似乎这样戏弄他还不够,妖风竟又吹起她一缕长长的青丝,险些擦过他胸膛的衣襟。
魏令屿心惊胆颤。
林施微却还无知无觉走在前面,他跨了一步追上。
“你没用我送的玫瑰膏。”他目视前方,忽然发话。
他怎么知晓的?再说凭什么他送她就得用啊。林施微暗暗不悦,随口扯了个谎:“郎中说与药性相克,暂时不能用。”
魏令屿歪头,当场戳破她:“这是防备我下毒呢?”
不是说好了井水不犯河水,他怎么又开始多事。林施微耐着性子回:“一家人何至于此,你不要总把我往坏处想。”
魏令屿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呵呵笑道:“这话你留着对自个儿说吧,也不瞅瞅你这幅样子,至于么,我闲着来害你。”
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他一眨不眨看着她:“我没有说你丑的意思……”
她不丑。
“你就是说了我也不会介意。”林施微撇他一眼,暗中拦住满脸不忿的小宁。
魏令屿这个人天生吐不出象牙,但你不理吧,他也就自讨没趣,说两句算了,可若计较起来,能吵半天。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不想在白鹤书院惹是生非。
魏令屿顿在原地冷冷看着她:“我没有说。”
“我知道了。”
“你知道就好。”
这段算不上愉快的插曲很快被林施微抛诸脑后。
她收到了来自京师的礼物和一封信。
礼物是娘亲亲手制作的杏脯,自家田庄产的,金黄欲滴,散发一股浓郁的果味清香,尝一口酸酸甜甜,十分开胃。还有一副白灰相间,缀着正红色攒心梅花络子的小兔子手衣。
儿行千里母担忧,魏阅音觉着林施微今年难以在京师过生辰,故而提前缝了副手衣送她,兔毛的,又暖和又好看。
针线活这块,魏阅音素来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