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涟图有点害羞,可他居然不舍得从阿妈的手心离开——这个认知也让他更加不好意思了一点。
“嗯?怎么啦?宝贝好点了吗?”在他们几个恢复原形的时候,丘声总是忍不住会夹起来。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唉,以后你真的该更信任我们一点的,稍微感觉不舒服我们就要停下。”
“不然不就是本末倒置了么,本来就是为了让你们能更好才做的这个事情”
“不、不是的。”云涟图的脑袋越缩越低,整只兔几乎完全扎进了丘声的手心。
但肉眼可见的,他放松了许多。
“没有哪里不舒服。”他的声音比平日里要沙哑些,不过听起来并不是让人担心的沙哑。
“我只是有点开心,真的,有点开心。”
他好像,越来越能分清过去和现在了。而且,在梦里梦到过去的那些,让他肝胆惧惊的场景时,心里的害怕也会少些。
过去的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明白他还要经受多少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也不明白那些黑暗和痛苦之后,即将迎来的到底是休息还是更难以承受的苦痛。
所以害怕,所以绝望。
但现在不会了。
云涟图再次挺起自己的两只耳朵,贴在丘声的小臂上蹭了蹭。
他现在再次梦到那些画面,会想起自己吐血时丘声紧张的表情,会相信无论他跌落的多深,也会有一双柔软的、带着奶香味的手把他捞回柔软的窝里。
他会告诉自己,那些都是假的。
那些都是演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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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琅魇好久好久都没有睡着。
事实上,在过往的那些日子里,无论是他被迫疯着的时候,还是已经逃脱天道的桎梏后,他都很少能有睡得很好的夜晚。
一直是到了现在,他反而能在化成幼崽版自己的晚上,偶尔睡上那么几个不做噩梦的好觉。
被迫疯着的时候,梦境是真实自我和牢笼的斗场,后来真的疯了的时候,无论他睁眼闭眼,眼前总会出现自己师尊那张痛苦又绝望的脸。
比如现在。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记忆力不好,但现在才知道,他明明是记忆力太好了。
那些画面一直都在他的脑海深处,只是因为心脏承受不住太多苦痛,才被迫隐去。
但只要有些引导,就会瞬间卷土重来。
琅魇有些烦躁的在室内转了好几圈,然后突然伸手,一把拉开窗帘,对着月光恢复了两米多的原形,轻轻卧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