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再凑齐一次,何其艰难。
一年之内根本做不到。
“陆姑娘怎么会中蛊而不自知?”玄奇一肚子火,忍不住心生埋怨,“你不是大夫吗?”
陆筝没心情留在这儿。
他们怒,她何尝不绝望。
一年……那是整整一年!
“他不是摄政王吗,为什么就不能保护好自己不受伤?”安安忍无可忍,“有求于娘亲态度还如此过分,娘亲,这人我们不救也罢!大不了我给他偿命!”
他知道娘亲都是为了他才忍辱负重。
如果没有他,娘亲就不用如此辛苦了。
玄奇哑火了。
“这的确不怪陆筝。”令沢头疼,“好了别说
了,把澹台冥扶到床上吧。”
两个受伤的人都还没说什么,他们倒是吵得欢。
澹台冥终于看到陆筝的模样,瞳孔猛缩。
并不比他好多少。
她靠着柱子才能勉强站立,一身浅绿色素衣早就被血染得通红,脸上毫无血色,青丝也被汗水和鲜血染得黏乎,眼底更是深深疲惫和绝望,就像乍泄的初春被冬日覆还,一吹就能倒。
她很累。
累得满是孤寂之感。
“安安,去帮娘亲收收银针。”连声音都几乎听不见。
安安红着眼睛去了。
疼……极其疼……澹台冥觉得这次的痛感比以往发作都要大,剧痛令他心口揪得几乎窒息,眼眶不知觉的红了,大口大口喘着气。
收好银针,安安扶着陆筝走了。
满是血迹的背影融入夜色,令人想挽留都来不及。
“天亮前你都动不了。”令沢沉声道,“澹台冥,我和你说过,让你小心闻人音和万俟敏。”
“你太自负了。”
硬生生错过一个解蛊良机。
玄奇欲为澹台冥解释,王是有自己考量的……令沢却不想听,凉凉的一针见血。
“害陆筝伤成这样,你可安心?”
沉默。
罕见的沉默。
半晌后,殿里响起嘶哑阴戾的声音:“查到是谁做的,杀无赦!”
……
回房简单清理了下后,陆筝再也忍不住,在白笖惊乱的眼神下留下一句话昏迷过去。
“别慌,帮我看好宸宸和安安。”
宸宸睡得很沉。
床头放着水碗,方便他们
随时起来喝。
安安抿了抿唇,从袖子里拿出一片沾了血迹的草叶,把没干的血倒进去。盯了碗里的血许久,他终于做出决定,拿出床头的小刀划破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