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安。”傅朝年说完就转身下楼了,仿佛真的只是个单纯借宿的普通朋友。
他下楼后,许应拿起睡衣到浴室门口站了几秒,才进去洗。
…
许应不认床,但搬家第一天还是有点睡不着。何况楼下还住着傅朝年,虽然这人一点声音都没有,但就是有着很强的存在感。
许应翻了个身,压到了半截猫尾巴,踢踢喜欢睡他脑袋旁边,所以占了一半枕头。
他干脆去躺另外一个枕头。
整个公寓一片漆黑寂静,只能听到猫咪轻轻的呼噜声。许应忍不住去想傅朝年睡着了没有。
楼下的沙对傅朝年的身高好像不太友好……他这两天国内外连轴工作,能休息好吗?
还是说,傅朝年睡觉就这么安静?
许应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穿上拖鞋下楼,尽管他脚步很轻,但下楼梯时还是不可避免会出响动。
沙旁边的落地灯忽地亮起来。
许应眯了下眼,脚停在台阶上。
傅朝年腰间围着毛毯,在落地灯的那一小片柔和的光亮里转身,成为昏暗里唯一的用有色彩的画面。
许应愣了愣。
“怎么了?”
傅朝年看向台阶上身形略显僵硬的许应,揉了下眼睛,嗓音夹杂着含糊的疲惫与困倦。
“抱歉,吵到你了。”许应缓缓走下来,“我有点渴,下来喝水。”
傅朝年大概是真的累睡着又被吵醒的,但却没有困倦以外的多余情绪,只是迟缓地“嗯”了一声,然后起身去厨房给许应倒了杯温水。
许应捧着水杯坐在沙上的时候,甚至有点恍惚这里到底是谁家。
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傅朝年在他身旁坐下,已经缓过神来了,贴心询问道:“睡不着吗?”
“有一点。”许应说:“床不太舒服。”
傅朝年想了想说:“我知道一款比较舒适的床垫。”
许应说可以中午吃完饭去买。
傅朝年点头,“好。”
他看着许应一口一口喝完大半杯水,看着他本来有点干燥的嘴唇也变得水润起来,看着许应用舌尖舔了一下嘴唇上的水渍。
傅朝年挪开视线,忍不住开口,“许老师需要哄睡吗?”
“什么?”
“哄睡。”傅朝年的语气很正经:“我可以给许老师讲故事。”
大概真的是夜深人昏头的缘故吧,许应一时间竟然没觉得两个三十左右的大男人聊这个话题幼稚。
他问傅朝年,“你还会这个?”
“以前哄过我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