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都照顾了,整整三个月。两个月暑假,加上一个月请假,给学校的理由是家人住院。
他喜欢阮月,想把她变成家人。第一步就是,把护工辞退了。
楚阮月不止安静,还很有分寸。
朋友们来探病,她都说没事,很好,别担心。
医生护士来上药,她总忍着疼不出声。
苏凭渊知道,她也是爱笑的,笑起来甜甜软软很可爱,嘴角的痣总让他有亲吻的沖动。
他更加知道,她会躲起来偷偷哭,隔着被子抹眼泪,他心知肚明却从不提。
但不管怎样,他做了一个决定,一个不管楚阮月如何理解都无可改变的决定。
苏凭渊走进病房时,护士刚给楚阮月换过药。天天来都认到脸熟的护士打趣了句,男朋友今天又很準时。
楚阮月趴在病床上红了脸。过去的两个月间,她一直向别人解释他们的关系,但无人在意,久而久之也就不提了。
苏凭渊宁愿相信,她脸红不是因为天天换药的尴尬,而是她也终于有那麽一点点喜欢他了。
要是他比卓秉约更早认识她就好了。他总是这样想,想多了就会又羡慕又嫉妒。
卓秉约最近常来,阮月阮月叫得亲密。苏凭渊听得很烦,每次都不客气地赶他走。既然有了女朋友,为什麽总来干扰他们,一个浪蕩的花心男,不值得楚阮月上心。
苏凭渊只泡了壶开水的工夫,卓秉约又来了。
二人聊得不错,病房里的气氛也变得轻松。
苏凭渊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说不出五味杂陈的滋味究竟该怎麽形容。
最近楚阮月脸上的笑容多了,偏偏从没有给过他。喜欢从来不是占有,但他又不是圣人。
卓秉约离开后,楚阮月又变得安静,好不容易听她开口,却得来一句莫名。
“你什麽时候走啊?”
“我不走。”苏凭渊很有耐心陪她。
“可是你不用天天来。”楚阮月又提这件事了,“你已经做的够多够好了,没必要继续……”
“我乐意。”苏凭渊还乐意做很多事。
“你不回学校的吗?暑假早就过了。”
“这个你问过了。”苏凭渊欣然作答,“反正请了假,閑着也閑着。”
楚阮月实在没办法,甩了一句:“帮我喊下护士。”
“哪里不舒服?”他凑过去,见她脸颊红红。
“没有。”她别过脸。
“真的?”她有事的表情是瞒不过他的。
楚阮月索性自己去按铃,被他先一步握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