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着走啊,我这次去国外带了好多礼物,你也挑一些吧。”楚挽沁说着,看向楼上的楚沣,“爸,阮月难得回来,你非得站楼上跟我们说话吗?”
楚阮月也擡头看去,恰恰对上楚沣冷厉的目光。换做以前,她可能会很不安很害怕,但现在她长大了,也放下了多余的期盼和愿望,已然能做到勇敢面对。这样的对视持续了几秒,然后她移开视线,寻到了更想见的人。
苏凭渊用眼神回她以温柔,然后沿着楼梯往下走,他走得如此优雅从容,好像每一步都是为了靠近她而存在。
“苏老师也来了吗?”
楚阮月稍作回神,只觉楚挽沁的提问过于滑稽。门外停着的车那麽明显,她怎麽可能猜不到这些事。
“我们一起回来的。”楚阮月缓缓起身,“来看看爸爸和芮姨。”
“那应该提前跟我讲的,难得人齐了吃个饭也好。”楚挽沁也站起来,“上次你回来也不带苏老师,怪可惜的。”
“不用。”苏凭渊已经走近,默默牵过楚阮月的手,“我们还有约会,不多留了。”
楚阮月茫然,又听他道:“岳父,芮姨,我们先走了。”
站在楼上的楚沣脸色一凝,冷声道:“挽沁,你上来,我有话跟你说。”
“挽沁刚回来,汤还没喝呢,有什麽话要着急讲。”芮姨在一旁说。
楚挽沁却看向对面二人,尤其看向苏凭渊时明显停顿数秒,有话却又不得说的样子。
气氛有些不对,但楚阮月来不及多想,就被苏凭渊拉走了。
[苏同学来了]
苏家的厨房最近被苏凭渊占领了。
全家人都不明白,追女孩子不送花不送礼天天送汤是什麽意思。
苏妈说,何止送汤,一日三餐早出晚归的,比花钱请的保姆还要尽心。
苏爸说,儿子上心起来拦不住,比我当初追你的时候还要夸张。
苏爷爷苏奶奶说,能让小渊这麽喜欢的,得是多好的丫头。
没人知道,这个招他喜欢的女孩子,已经在他心里住了好多年。明明已经準备当面告白了,可是——
他很后悔,非常后悔。如果不是为了他那该死的计划,楚阮月怎麽可能会被困受伤。
烧伤不是小伤,从医生那里听来的每句话都像刀片一样割在他心上,他不想原谅自己,也不打算原谅。
获救之后,楚阮月一直很安静。
楚家人很奇怪,明明有两个女儿,却只有楚挽沁得到重视。
楚挽沁也受伤了,他表示很遗憾也很同情,但除了遗憾同情,他给不了更多。
楚沣说,楚挽沁情绪不稳定,声带受损对她而言是个沉重的打击,希望他能够多陪陪她,哪怕看在同学的面子上。
苏凭渊反问,那楚阮月呢,同样是女儿,阮月就不该有人陪吗。
楚沣的回答令人寒心。他说,阮月向来懂事,一点皮外伤养养就好了。
苏凭渊敬他是长辈,在医院里忍住沖动不与他理论,最后只说了一句,既然如此,阮月他来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