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渺转头,目光淡淡落在她的脸上,瞧她生气的样子,笑了下,说:“梁知夏,你以前好歹也是个正经的千金小姐,家里出了点事儿你就成这幅样子,你做给谁敢?你不知道这个样子,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么?”
一模一样的话,林宛白以前跟她说过一次。
她愣了下,而后不屑的笑,“谢谢你,但我不需要你来教训我,指导我该怎么做。心灵鸡汤满微博都是,我自己会看,不需要你给我说。咸吃萝卜淡操心。”
她翻了白眼,就去厨房烧水,然后做了点吃的东西。
傅渺才没管她,跟她有什么关系,人家堕落是人家的事儿,惹不到她身上。
傅踽行大概是在凌晨四点的时候到的。
风尘仆仆而来,彼时,傅渺正靠在沙发上睡觉,他来的时候,动静有点大,一下子就把她给吵醒了。
她睁眼,傅踽行还十分有礼数的停下来,与她打了声招呼。
“抱歉,吵醒你了。”
傅渺摆摆手,“不要紧,既然你都来了,我就会自己房间去了。”
傅踽行点了下头,说:“谢谢你。”
“不用客气。”她打了哈欠,拿了手机,起身就走了。
傅踽行将她送到门口,见她走远,才关上门,立刻上楼。
梁知夏和医生都在睡,他走到楼梯口,就放慢了脚步,轻手轻脚上去,没有惊动任何一个。走到床边,林宛白睡的正熟,脸颊还是红的,看来那药效是很重,即便给到了镇定剂,还压不下去。
都过了好几个小时了,脸还红红的,眉头皱的很紧,手紧紧攥着被子,手上的绷带都被血染透了。
傅踽行微的蹙眉,正欲叫医生的时候,那医生倒是自觉醒了。
大概是好几回了。
她见到傅踽行,愣了一下,而后立刻清醒过来,“傅先生。”
“我正要叫你,她的手伤口崩了。”
她二话没说,立刻过去给林宛白重新清理好伤口,等她弄好,在林宛白再次攥拳头之前握住。
他躺下来,撑着身子,在她耳侧轻声说:“我回来了。”
这句话很有效果,林宛白紧皱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来。
她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被好多男人围着,那些人面目狰狞。然后,她的双手双脚被人扣住,任人宰割
那种感受太真实,让她觉得一切都是真的,她很痛苦,她反抗不了,全身无力,只能看着一切发生,然后心里存着恨意,睁大眼睛,要把这些人的脸都记清楚,等她得救,她一定要把他们一个个都宰了。
可奇怪的是,她如何睁大眼睛,始终看不清楚这些人的脸,一切都是模糊的。
一直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周围的一切全部都消失,她被一个人抱在怀里,轻声安抚,“没事了。”
林宛白醒过来时,外面天已经亮了。
她睁眼,看到的是傅踽行的脸,他正看着她。
两人视线相对,她愣了愣,怔了好一会之后,才立刻抱住他,然后在他耳侧轻轻说了一句话。
斩钉截铁的,十分坚决。
傅踽行摸她的头,她这样说,他当然是要满足。
医生和梁知夏都被他打发走了。
他原本要去拉窗帘,可林宛白不放,好像一秒钟都不能够多等。
……
结束后,林宛白先下床,她捡了傅踽行的衬衣,套在身上,找了一套衣服,然后去卫生间洗澡。
她都没多看傅踽行一眼,就连忙进了浴室,把门关上。
她洗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整个人恢复了正常。
此时,傅踽行穿着酒店里的黑色睡袍,坐在窗户边上,听到动静,目光望过去,她脸头发都吹干了,带着发带,白色衣服加牛仔裤,特别的干净。
她看到他,很是平静,扬了扬受伤的手,说:“帮我换一下绷带。”
洗澡的时候,她没注意,当时整个人还有点昏昏沉沉,洗完以后,脑子清醒了,手掌心的疼痛也就跟着加剧,这会疼的要命了。
傅踽行依言过去,她在沙发上坐下来,见到茶几上的一包烟,有点犹豫,看了傅踽行一眼,伸手想拿,被他握住手腕。
林宛白瞪他,“干什么?”
“你干什么?”
“我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
傅踽行说着,把香烟丢进了垃圾桶。
“我还给夏夏,肯定是她忘在这里的。昨天我看她拿出来过。”
“她可以重新买。”
林宛白偶尔会抽烟,但很偶尔,几乎都没有人知道,这是她自己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