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将军觉得养个闲人也行,没想随口一考,霍今霜竟对答如流,兵书典籍无所不通。
再一试武艺,出奇高强。
于是霍今霜被流放参军后,有了用武之地。
他足智多谋,又武艺高强,在北疆大放异彩,戴罪立功。恰逢京中有人为霍老侯爷平反,霍今霜领着赫赫战功回了京,也得知了秋雪迎的身份。
彻底的悲剧也正式开始。
主场依旧是季归鹤,沈棠慢悠悠地晃回去,见到季归鹤,神色似笑非笑,拍拍他的肩“期待你的精彩表现。”
季归鹤按住他的手,压低声音“沈老师,你还是小时候可爱点。”
沈棠面无表情“哟,您这话说得,你不也是小时候漂亮点。”
季归鹤“”
还我可爱的小妹妹。
沈棠“”
还我温柔的小姐姐。
互相伤害都没讨到好,恰好副导路过,看到他俩凑到一块,肝胆俱裂,立刻上前把俩人分开了。
阮轲在这段戏里,负责站在程元岱身后当背景板。
他得戴面具,所以也没必要化妆,缩在角落里,默默回顾这场戏的剧本。
所以化妆师跑过来,将阮轲拉过去摁在椅子上刷刷刷时,他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他长得不错,底子也好,只是怯懦自卑,总显畏畏缩缩。
化妆师技艺精妙,三两下就给他收拾利落了。
阮轲一头雾水,小声道了谢,戴上面具走到沈棠身后,努力让自己变成背景板。沈棠回头一瞅,伸手把他的面具扒了“你的戏份有变,我刚简略写了点分析,看快点。”
阮轲茫然地看了看他递来的笔记本。
他的戏份他压根没戏份,要不是这个路人甲需要一直捂着脸,剧组里没人乐意上,也不会轮到他。这个角色,整部剧里只有几句台词,行走的人形背景板。
而现在,他被要求摘下面具,在下午这场戏里,要展现出不屑、惊讶、震惊、佩服的表情转变,虽然镜头都是一扫而过。
阮轲忽然觉得这张纸很烫手,呼吸都微微颤抖起来。
沈棠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胸前,神色冷淡“别说你拍不了露脸的戏,如果办不到,你和这行也无缘了,早点收拾包裹滚,去卖卖烤串也比演戏有前途。”
阮轲连忙摇头,他不善言辞,但敏感聪慧,不知道该怎么感激沈棠,心脏像浸在温水中,眼眶都在微微红。
沈棠当没看到他激动失态的样子,淡淡嗯了声“全力而为,不要尽力。我不喜欢听到这个词。”
阮轲哽咽着开了口“谢谢您谢谢您,沈哥,谢谢您。”
沈棠没吭声。
不过举手之劳,机会给他了,还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出乎意料的,这一下午,季归鹤和阮轲的表现都惊人的好。
和程将军比试这段,算是小高潮和转折点,落魄的小侯爷重展意气风的耀眼模样沈棠算是明白了,季影帝不是配不上“影帝”二字,而是顺风顺水惯了,演不出落魄,但演起装逼桥段,再捧个几个小金人来都行。
这人不装逼会死是吧
与季归鹤本色出演相反,阮轲简直像变了个人。
埋进骨子里的怯弱自卑,都被他眸中的光横扫而去,那些沈棠抠出来的指定的情绪,他演得分毫不差。
看回放时,沈棠瞅瞅镜头里那个情绪转变自然的亲兵,又瞅瞅离开镜头后又耷拉着眉眼的阮轲,拍拍陈导的肩膀,似笑非笑“捡到宝了,老陈,恭喜啊。”
因为拍摄顺利,进度还提前了一点。
收班时天色擦黑,外头又飘起了细雪,b组也终于灰头土脸地从镇外回来了。
方蕾脸上灰灰黑黑的,不想让季归鹤看到,也没凑上来找事。
不过方小姐显然是想多了,季归鹤眼高于顶,入得了眼的人少,除了沈棠,还真没多瞧过谁几眼。
从前是沈棠,现在还是沈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