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从现在开始,让我们互相信任。
我为他治理内廷,清除奸细,打探藩王的动向。尽心竭力,绝不存私。
一辈子还很长,破碎的过往,我可以花几十年时间,将它们慢慢黏起来。
正在宣室殿整理奏章。我望着窗外一行大雁飞过,内侍前来传话,说皇上在昆池召见。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或许,我们可以更坦诚一些。我想。
刘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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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儿,我有话同你讲。”
刘荣回过身,看见我身后的侍卫,愣了一下。
深蓝的天空广阔无垠,白云若即若离,细丝缠绵。昆水无边无垠,波涛起伏。
“抱歉,李卿,这是先皇的意思。”我挥手。
侍卫一拥而上,拿住刘荣,将他的手反困在背后,横刀于脖颈。
“你……”刘荣睁大眼睛。
刀从他背后刺入,前腹穿出。
我前进一步,侍卫抽回刀,他软在我肩上,身体越来越沉重。我的手被一片温热濡湿。却想起以前在广川耍赖,两人一起躺在榻上什么也不做的日子。
刘荣站立不稳,将全身的重量压在我身上。动作像是拥抱,仿佛一堆亲密的夫妇。
“阿越……为什么。”他艰难的呼吸。
“对不起,我只是逼不得已。”
他虚弱无力的双手,指甲深深的嵌进我的肉里:“很好。”
他从我眼前缓缓滑落,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我还维持着拥抱他的姿势。衣袖浸满了血,手掌一半洁白,一半鲜红。我沉默着,让侍卫收拾遗体。
面无表情的来到窦太后宫里。我不敢离的太近,怕她闻到血腥味而不适。
我立在阶下,说不出话来。
“越儿,过来。到奶奶身边来。”
围着的医官全都下去。
我沉默的跪在窦太后脚边,她的手满是皱褶,柔软温暖。她摸着我的脸,肩膀,继而到染血的袖子,捧着我的双手,想温暖我似地。
我努力不让自己贴着她,声音低沉:“奶奶,孙儿身上有血。”
窦太后摇头,搂住我。
“越儿,你做得很好。奶奶的身体,就剩这几日了。我还有些事要交待给你。你今后,要将彻儿当做你的臂膀。你将来要做一番大事,我不打算拦你,你需要彻儿。奶奶这些年做的事你不喜欢,然而奶奶就是在为了这一天做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