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拎起了吴默默的袖子擤了擤鼻涕:「咦,进了你的幻境,还能烧你的咒,莫不是金刚火?」葫芦索x跟着坐下来,托着腮帮子,边思考起来。
「或许吧。」大师父似乎是懒得想,观察下吴默默的身子,确定没大碍後,就起身走回苏罗花的花圃:「要出事了,方才半日不见你们踪影,才想说给你们点小苦头吃。」
葫芦乾笑了声:「大师父啊,不就小红花枯掉吗?今日不过带着默默去趟洲议,回来就成了这样,平日的小红花也不见那麽脆弱啊。」
「洲议,四洲解禁……」大师父喃喃道:「我先回房里整理向上呈报的文件,剩下你处理。」葫芦一直听到他边走边碎念着几个字:好麻烦。
葫芦待大师父走後,转身戳了戳吴默默的肩膀:「起床,大师父走了。」
但见吴默默身子抖了一下,随即爬起来,边喘了大口气。佛祖啊,她这是成功活下来了吧!
「哎,你这会怎麽又成了没胆的,刚刚不还敢烧大师父的宝贝。」葫芦露出了嫌恶的眼神。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只知道快疼si了,身子就像有火在烧,待回过神,我就在地上了。」吴默默一回想起刚才的生si瞬间,又是冷汗直流。方才听到那位大师父和葫芦的谈话,自己也丈二金刚0不着头绪。
待身t恢复的差不多後,吴默默起身走到花圃,看见那苏罗花已全数枯萎,花的根部早已腐烂,周围还残留着四散的灵气。这下,她势必得成了胜神洲的千古罪人了。
「哎呦小红花怎麽都成了这样?不是说枯萎而已吗,难怪大师父这会那麽勤劳,怕是有人要来侵门踏户了。」葫芦趴在花圃边,拨弄着失去生命气息的苏罗花。
「侵门踏户?」难道不是她没浇水的关系吗。
葫芦拿起其中一株苏罗花:「你瞧小红花根部是被强行ch0u出灵气的,这才导致小红花枯萎。」
吴默默小松了口气,心道幸好不是她没浇水的原因。不过葫芦这话,意思是有人来过花园?那她不又得担了擅离职守的罪名。
「是六时书。」葫芦像是会读心一样,知道她脑子在想些什麽,一瞬间吴默默还以为又有谁住进她的脑子。
看到她又是一脸不明白的样子,葫芦又接着道:「我们四洲,每一洲都有天人所授的六时书,能够转化空间、时间,能够知十方因果,由於此法宝力量过大,怕给有心人使用去了,天王们才将六时书镇守在各天王殿中,只有四大天王、各洲使者能够使用。」
「方才画军才跟我说,如今南瞻部那儿,有使用了六时书的残存力量,可却不知道是哪一洲的六时书遭窃。」语毕,葫芦直gg的盯着吴默默的眼睛瞧。
她还在消化葫芦说的话,想起之前苏恒被尊者围剿时,也有谈到六时书,没想到是个那麽厉害的法宝。难怪尊者们不要命的想抢来,但这不就意味着苏恒也有六时书?哎,真混乱。
就在她绞尽脑汁思考时,没发觉葫芦的视线。葫芦也没表示什麽,便继续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默默,画军下了道命令,要我跟你去牛贺洲确认那边的六时书还在不在,明个儿启程。」
吴默默回过神,听闻怔了下:「我?」她也只见过画军一面,派她做这种重要的事没问题吗。
「没错,如今也不用照顾小红花了,我们可以随意的出去玩!」葫芦像个小孩子一样,蹦跳着出去:「我先去打点打点路程中的食物,默默剩下就交给你整理了!」
她看着花圃满目疮痍,突然懂了适才葫芦以为她si了时,说的那番话。
吴默默的行囊都在学g0ng,被孚西格隆丢下来後,便真成了身无分文,好在有葫芦他们的供食、衣着,这次启程,也只带了几件葫芦给的衣裳,以及……葫芦jg挑细选的满满吃食。
「默默呀,你说这些够吗?」葫芦嘴里塞了两颗蜜饯糖,嘴巴一鼓一鼓的:「我算算只带了三天份,行经州海不需进食,可不知道我们这一趟到牛贺洲天王殿,还足不足够。」
三天?吴默默背着一个麻布捆住的行囊,加上左右手各一个大布袋,还没加上葫芦自己带的两个大布袋,里头全是吃的,这根本是她一年份的吃食啊!
「从胜神州到你说的天王殿,你可知道距离多远?」吴默默为了确保路上安全,还是确认下葫芦是否真知道路。
「距离?」葫芦搔了搔头:「我不知道这距离多少,可之前我大概就走个一天左右。」
之前?没想到葫芦还真的有走过,不是都说四大洲只有使者跟天王能通行?吴默默心里想着,但也未问出来,只道:「只需一天路程,我们带的这些,也够吃个半年了。」
葫芦将嘴里的蜜饯糖吞下後,t1an了t1an嘴上的蜜渍,满足的点点头:「那出发吧!不够的话,在跟牛贺洲的人要个吃的。」吴默默闻言呆了下,她跟葫芦生活到现在,还真没发现葫芦的食量如此惊人。
这一路上只有他们两个,大清早出门,连小师父的面也没见着,就赶着起程了。至於大师父……昨日那苏罗花的事情实在太过吓人,谅他们现在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见着面她怕是又横着出来。葫芦想了一会便说交给大师父处理苏罗花的异变,那是胜神州的大事,他们普通百姓别g涉太多。说完这番话便绕过大师父房门,一个招呼也不敢打,蹑手蹑脚地踏出住所。
住所距离洲海的出入口不远,葫芦熟门熟路的带着她走遍小巷捷径,不多时便到达边界兵将所在,昨日刚解除四洲通行禁制,今日洲海边界便略显闹腾,虽说如今通行已开,但却是要修为到达一定程度才能通过,因此洲海边大多是看热闹的居多。
吴默默不知道那修为是要到达哪个程度,才能通行,看葫芦没有顾忌的带着她走,她也只能跟着走过去,大不了就是葫芦少吃一点,自个儿过去牛贺洲。
「四洲通行解禁,凡过密轮修为者,皆可通过。」站在洲海船口的兵将,不断复诵着。
刚要过去渡船口,吴默默便拉着葫芦急道:「昨日画军才刚说我还未到密轮修为,今日怕是无法通过了。」
葫芦被拉住後,有点好笑的瞧着她:「哎呀,你要不去试试啊!」语毕,便自个儿向前走。
她被笑的一脸糊涂,这不是摆明着不用试嘛?话虽如此,吴默默还是y着头皮跟上去。
渡船口除了镇守的兵将外,还有个很熟悉的红se身影,那不是昨日一直见到的画军吗?葫芦看见熟人,又快步向前,留下背着三个大行囊,气喘吁吁的吴默默在後面gui速跑着。
画军听到脚步声,便转头看向来人,一见是葫芦,後面跟着的是乌gui默默,便开心笑道:「小葫芦,你还真的要带她走?」随即又道:「幸好我有准备,不然你们就过不去了,那小姑娘修为可还不够格。」
葫芦索x将两手的布袋搁下来,等着吴默默赶上来:「昨日是昨日,今日你且看清楚。」
乌gui默默好不容易赶了上来,一见是画军便恭敬的点头示意,还在喘气的她,并未瞧见画军打量的目光。
画军听闻葫芦说的一番话,便重新审视了遍,眼中的惊愣瞬闪而逝,话语中颇有赞赏之意:「没想到小姑娘一日之间,便突破密轮修为,我今日这趟可是白来了。小姑娘根x极佳,只是差了方法,小葫芦你倒真是捡到个宝。」
吴默默也是0不着头绪,她怎麽过一夜就突破密轮,这修为是那麽容易上去的吗?昨日她除了去洲议看热闹,剩下就是差点si去见佛祖,别说这个,她连基本修行的方法都不清楚,她真的得好好问葫芦了。
「我昨日说的没错吧,我的默默可厉害着呢!」葫芦像是自个儿的宝贝一样的自豪着:「画军我就只跟你说,昨日她将香y的咒符给烧了。」
画军闻言表情变得特别奇怪,一下惊诧、一下不可置信、过一会又开心、又有点儿扼腕:「小葫芦,你若没说笑,该不是那位香y大师,你的大师父?」
葫芦就知道他一定会惊讶,看戏般的点点头。
画军像是想到了什麽,顿决舒畅的大笑了起来:「善哉善哉!这香y几十年没吃过大亏,这可算是补了我当年的心头遗憾,当年我师父将这给了香y,一直以来他就靠这作威作福、好吃懒做,这下没了这宝贝法器,看那香y还敢不敢怠惰旷职!」
吴默默被他们说了说,突然回想起昨日似乎真是把人家的宝贝给烧了……不过看画军心情倒是挺好的,别人有难,他笑得开心,莫不是中间有什麽嫌隙。
葫芦看画军和香y的这出戏,看得津津有味,瞧见一旁的吴默默依然懵懂,便凑过去悄声道:「这画军跟我大师父,都是天王的徒弟,两人就像是世仇,互相较劲,双方都想成为天王的首席大弟子,这些年来,都是画军占下风,如今你将大师父的秘宝给烧了,画军日後肯定对你另眼相看。」
吴默默ga0懂了两人的关系,另一方面却觉得这葫芦算盘似乎又在打着什麽,像是给她争取机会一样。
画军回了神,看向吴默默的眼神又变得更不一样,彷佛像是失散多年的朋友般:「默默姑娘,你帮忙烧了香y的咒符,就是我画军永生的朋友,日後有难,持这令牌唤我号令,不论你身在何处,我便率领兵将前去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