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依然一脸懵,葫芦顿时觉得有些好笑:「画军,你就别再说了,默默她没师父,这些修行的方法她根本没听过,说不准,是她每天照顾小红花,x1收小红花的灵气,才让她突破座轮。」
「小红花?」这次换画军懵。
「咳,是苏罗花。」吴默默觉得葫芦对苏罗花肯定怨念极深。
画军笑了声,虽然摇了下头,但也没再多言:「小葫芦,我有事想与你说,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别人想谈悄悄话,吴默默也识趣的与少年一同离开茶楼,边看看周围的景se,一边走回住处,早已过了好几个时辰,一见天空依然碧蓝如洗,胜神洲不仅四季如春,连白天也是四季的。
少年陪在她的身後,有些困惑的打量着她:「默默姑娘,若不是画军说,我真一点儿都看不出你的修为。」吴默默乾笑了声,因为连她自己都看不出来。
这少年唤作当壹,见他没什麽心眼,直来直往的,吴默默也跟着放松下来,心想透过少年再多打听打听这地方的人们,都是怎麽个修行法。
「当壹,你平日是怎麽修行的?」吴默默思考着当初孚西格隆叫她在这儿好好修行,却不知该如何修行好,只能透过各种方式旁敲侧击。
「我师父这几日都只教我盘腿静心,也就这样子,虽说座轮很快就突破了,可密轮不管怎麽引气,都无法突破。」当壹垂下肩,但随即像是想到什麽事情一样,眼睛亮着看向吴默默:「刚刚听那葫芦说,你种着苏罗花,就通了座轮,明个儿让我去你那瞧瞧好吗?若能x1收那花的灵气,说不准就能突破密轮!」
「不……」就连她自己也无法确认座轮是怎麽个突破法,但她直觉肯定不是苏罗花的关系,而且这样擅自放这少年进去,若苏罗花有个闪失,她不就得一辈子赔罪。「当壹,这万万不……」她话都没说完,後面一群人cha0突然向前,将她撞倒在地。
什麽福报,她现在很想问问佛祖,她的业障到底消完了没。
人cha0涌入,挤散了她跟当壹,好不容易爬了起来,扶着路旁的树g喘了口气。看着眼前的人cha0似乎都跑向了同个地方,这方向有些熟悉,莫不是……
「都听说六时书出世,必定横生剧变,眼下胜神州也完了。」周围的人们似乎在谈论着什麽,吴默默只好靠着树g不动声se的听着。
「哎,你先别瞎想,天王会保护我们的。」
「四洲禁制才刚开,就发生这种事,要不多想也难。苏罗花可是护洲神花,大地的灵气都出自那儿啊!」
「先别着急,苏罗花都是由香y大师顾着,不会那麽容易就枯萎,我们先去瞧瞧,说不准是有人乱起哄。」
苏罗花枯萎?发生了什麽事……吴默默冷汗沁了一身,心想也不过几个时辰没看着它们,怎麽就出大事了。思及此她不敢再多做停留,拔腿一个劲的狂奔回住所。
正当他们慌乱时,另一头茶楼中的画军似乎不知晓此刻发生了大事,依然悠闲的坐在窗边的榻上,倒着早已冷掉的青茶入杯:「小葫芦,四洲禁制已开,你有什麽打算?」
葫芦对这问题似乎早已有准备:「还能怎麽样?大不了回去呗。」
「若他们不接受你呢?」画军将手中一杯茶递给了葫芦。
葫芦皱皱眉头:「牛贺洲人人过的安逸,这下四洲禁制打开,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他们怕是也没闲功夫理我。」
「你说的没错,南瞻部那儿,肯定又是第一个挑起事端。」画军喝了一口茶:「这四大洲的战事,兴许,是没有终止的一天。」
葫芦没回覆他说的话:「你说要找我说话,不会就说这些无聊的事儿吧?」
画军收起了一直以来的笑容:「那我就直话直说了。小葫芦,能不能请你帮忙回去一趟牛贺洲,确认六时书还在不在。」
「那里没人回报吗?」葫芦的脸se不太晴朗:「就算没使者,还是有天王的。只要有其中一位,就能保护六时书,难不成你要说牛贺洲天王不在?」要说四大洲天王的日常,是必须得时刻守护各洲的安宁,从未有过离开岗位的情形,就连开四大洲议会,也是透过意识传讯,要不就是派遣各洲使者传递讯息。
「南瞻部近日有六时书现踪,还有使用过六时书的残存力量,可是我洲使者去确认过南瞻部的六时书,并未离开过该洲的使者,除了牛贺洲的六时书无法确认以外,其他洲的六时书都还安好,且都并未有使用过的痕迹。」画军沉下声:「近日牛贺洲的天王举止也有些古怪,更是无法让人安心。」
「肯定又老糊涂了。」葫芦的眉头又皱在一块:「明个儿我就起程。」
画军听到葫芦的应允,似乎是松了口气:「需要替你准备些什麽?」
「好吃的乾粮。」葫芦抖了抖他那短小的腿,从榻上跳了下来:「啊,还有把默默也带上。」
「你就那麽喜欢那小姑娘?」
「喜欢,谁不喜欢。当初她从天而降,若不是从天上下来的天nv,除了六时书,还有其他可能吗?」葫芦抬着头,若有所思道:「行了行了,今天就谈到这儿,再晚回去,默默会承受不住大师父的怒气。」
住所外满是围观的人cha0,吴默默好不容易挤了空踏进门,待她穿过中庭,扑鼻而来的竟是些腐臭味,以及半空中弥漫的黑雾。
这到底怎麽回事?苏罗花该不是真的枯萎……吴默默一想到葫芦每次嚷嚷着大师父的可怕,她就觉得今日恐怕是她的大限。
越接近苏罗花的花园,黑雾伴随着那腐烂味更加浓郁,就在她半闭气的到达了苏罗花所在地,眼前根本看不见花园的样子,只剩一片黑雾朦胧,还有那雾气中隐隐瞪着她的赤红se瞳孔。
那该不是妖魔,还是苏罗花si不瞑目的冤魂?吴默默被吓的动都不敢动的杵在门口,此刻的她b在学g0ng囚禁时还来得绝望,她都还没见到她爹的最後一面,就准备要去投胎了吗……佛祖啊,她只有一个愿望,等下要si的时候,能不能别那麽疼。
「你就是负责照顾苏罗花的人?」佛祖啊,冤魂说话了,她该如何是好。她真不是故意不浇水的!
本来想应个声,才发现她紧张到喉咙早已乾燥的发不出字句,无奈下只好点个头,希望对方看得见。
「为何半日都不见你在这?」要、要算帐了,佛祖啊求求您待会别太疼!她现下也无法说出解释的话,真的是砧板的一块r0u,任人宰割。
黑雾中的瞳孔越来越大,吴默默的心脏越来越小,预期的疼痛也如她所想的到来,黑雾不知何时凝聚而成手爪,紧紧的扣住了她的脖子。
疼、很疼!佛祖是不是放弃她了。
除了被那手爪勒住的皮r0u疼,她的下腹部也莫名地感到一gu灼烧的热,一路延烧到颈项间。燥热感遍及全身,她的脑子因为疼痛已无法再多思考,呼x1渐渐的被那手爪阻断气息。
她的身内持续在燃烧着,连带着思绪也无法控制,那长久以来对世事不平的愤怒如大火般升起,黑雾中见着她身中具现出火光,火光凝聚成如蛇般的形象,直冲而上,像是要与那yu置她於si地的力量对抗。
「凭什麽?」她的内心似乎升起了道声音,如同当初进入丰教时的幻境,却是少了那时的恐惧。无明的情绪猛烈升起,无法歇止的忿恨,以及想要烧毁眼前一切的yuwang,让她的身子更加灼热。
「我还不能si。」潜藏在吴默默意识中的执念,猛地加速了身内的燃烧,那如蛇般的火势,顺势盘住了黑雾中的手爪。
那手爪不多时便冒起了浓烟,些许火花沿着黑雾边缘生出,像是燃烧着纸般,手爪如纸张片片剥落。顿失束缚的吴默默,瘫倒在地,细瞧她脖子却毫发无伤。
待那手爪燃烧殆尽,周围黑雾瞬间散去,雾的中央站着一名男子,男子右手拿着刚燃烧完的符纸碎屑。他向前走近吴默默,蹲着身子,想要看看她的情况。
「大师父!咒下留人、咒下留──不,我的默默啊!」葫芦见着她脸se煞白的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眼眶便红了起来:「默默你si了,我上哪儿再找可以随意使唤的人呀。」
「我不依,我不依,大师父你这太不慈悲了,人家一个小姑娘就没师父,你还将人家打si。」嘤嘤嘤,葫芦是真伤心了。
「我没将人打si,是她将我的宝贝烧了。」大师父似是习惯了葫芦的哭闹,一惯冷淡的陈述事实,还将手中的咒符的余灰摊给葫芦眼见为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