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厉立马退到离他三米远的位置,连连摆手。
“别,你这话说得多少有点暧昧了,我承受不来。”
三人回到停车场,温厉再次见到那辆彪悍的g5oo,生死时的阴影重现心间。
梁曼主动邀请他去家里一起吃饭,温厉惜命,果断拒绝。
“你俩小别胜新婚,我可不想继续当电灯泡。”
说罢,他掏出手机在两人面前晃了晃,晒出某五星级酒店的预定截图。
“我定过酒店了,离这儿不远。”
梁曼定睛看了眼地址,招呼他上车。
“刚好顺路,载你一程。”
本以为不过几公里路,又是在市区,梁曼应该能有所收敛。
却没想到,八十公里的时,愣生生被她开出一百四的效果。
温厉下车时,只觉自己刚在滚筒洗衣机里走了一遭,五脏六腑全都搅和在一块,连脑浆都好像被摇匀了。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开始共情飞机上的路森,暗道那只加拿大的鹅死得着实不冤。
临别前,梁曼拍着胸脯,对晕头转向的温厉保证。
“就算倾倾是头犟驴,我也能把她给你掰回来。”
其飒爽风姿,丝毫不减当年。
温厉做了个拱手抱拳的动作,颇具江湖气地对她道了声谢,随后挥手道别。
登记入住,刷卡进房,人前的伪装被卸下,孤独无依的灵魂瘫在沙上。
他如约给苏修睿拨了电话,嘟嘟的忙音响了许久,无法接通。
换了个号码再打过去,很快有人接起。
“您好,禾睿资本。”
温厉听出对方身份,开门见山。
“e1vy,我是温厉,修睿在吗?”
女助理说:“苏总在开会,预计一小时后结束。到时我让他给您回电,可以吗?”
“好,麻烦了。”
挂掉电话,温厉瞟了眼时间,晚上八点半。
苏修睿怎么这个点还在开会?
疑惑短暂地停留在温厉心头,迅即消失不见。
公司里的事,苏修睿不说,他也不会主动问。
这是温厉对他的无条件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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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第一天,两个数年未见的老友欢聚在她们年少时的秘密基地。
“没想到都这么多年了,这栋烂尾楼竟然还在。”
谢倾循着记忆往顶楼走,楼梯旁的混凝土墙壁上布满斑驳的印记和彩色的涂鸦,一层叠着一层。
这座未能建完的大楼寂寞地伫立于时间之外,唯有这些岁月痕迹,具象地展现着它所历经的时代变迁。
梁曼跟在她身后,说话的声音在反射作用下显得格外清晰。
“这栋楼现在可是宛城着名的鬼楼,有好多自媒体都是半夜过来,拿灵异做噱头炒作。”
谢倾嗤笑出声,半是自嘲半是玩笑地道:“这么说来,我岂不是差点成为传说中的人物?”
梁曼快走两步,与她肩并肩。
“可不呗,当年我要是晚来一步,你就得为鬼楼建设添砖加瓦了。”
提起从前,谢倾只觉恍若隔世。
再次站在天台边缘,她低头向下看,遥远的地面令人头昏目眩。
如今的她完全无法想象,十七岁的她,怎么会有勇气从这里跳下去?